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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守秘人楼与禁忌之学(1 / 2)

波士顿海军医院的消毒水气味尚未在鼻腔中完全散去,塞拉·华特力和艾略特·威尔考克斯便被一辆不起眼的黑色厢式车接走,驶向笼罩在神秘薄雾中的阿卡姆。密斯卡托尼克大学那哥特式与维多利亚式混合的尖顶建筑群逐渐映入眼帘,空气中弥漫着旧书卷、潮湿石墙和一种难以言喻的、沉淀了无数秘密的气息。这里不像波士顿那样充满工业喧嚣,而更像一个沉静、古老、守护着禁忌知识的堡垒。

他们在大学深处一栋相对僻静、名为“守秘人楼”的石砌建筑里安顿下来。这里与其说是宿舍,不如说是一个高度戒备的研究中心兼安全屋。窗户装着特制的防弹防窥玻璃,走廊装有隐蔽的监控符文,空气中常年飘散着熏香和防腐剂的味道,用以驱散或中和某些无形的“访客”。他们的邻居是几位同样“特殊”的研究员——一位在埃及考古中接触了“不该接触之物”导致部分肢体石化的学者;一位能“聆听”特定频率星之声但精神极度脆弱的音乐家;还有一位研究时间悖论导致自身年龄在一天内随机波动的物理学家。塞拉和艾略特很快明白,这里是密大收容和研究那些被“边缘现实”所触碰、伤痕累累之人的地方。

乔治·甘莫·安吉尔博士亲自负责他们的“康复”与“再教育”。康复是痛苦的。塞拉眉心的烙印如同一个永不愈合的伤口,持续带来灼痛、眩晕和偶尔闪回的恐怖幻象。密大的治疗并非传统医学,而是结合了古老冥想术、特制的精神稳定药剂(成分保密,味道苦涩如燃烧的金属)、以及由摩根教授主导的深度心理疏导。摩根教授引导他学习构建“精神壁垒”,将那些疯狂的记忆和低语隔离在意识的特定区域,如同将剧毒物质封存在铅罐中。过程缓慢而煎熬,每一次深入潜意识的探索都如同在深渊边缘行走,但塞拉能感觉到,那疯狂的低语确实在逐渐减弱,他对自身意识的掌控在艰难地恢复。

艾略特·威尔考克斯的处境则更加复杂。他失去了右臂,生理上的创伤需要漫长的复健。更棘手的是深潜者血脉的诅咒。虽然他斩断了污染最严重的肢体,暂时逆转了肉体的异化,但那份源于深海的、冰冷的呼唤并未完全消失,尤其是在阴雨天或靠近水源时,一种源自骨髓的、对黑暗深水的渴望会悄然滋生。狄雷特教授为他设计了一套复杂的“精神锚定”仪式,结合特定的符文冥想和一种散发着海盐与硫磺混合气味的熏香,帮助他抵抗那来自血脉深处的诱惑。同时,密大最顶尖的义肢专家也在为他量身打造一支功能强大的机械臂原型,内部甚至预装了某些针对非自然生物的防御性符文阵列。艾略特沉默地承受着这一切,断臂的幻痛、血脉的低语、以及印斯茅斯最后那毁天灭地的景象,如同沉重的枷锁。他比塞拉更少言寡语,眼神深处总带着一丝挥之不去的疲惫和警惕,只有在和塞拉独处时,才会偶尔流露出旧日的坚毅。

真正的挑战在于学习。安吉尔博士明确表示,要生存,要理解他们的遭遇,要对抗未来可能遇到的威胁,他们必须掌握知识——那些被尘封、被禁止、被常人视为疯言呓语的知识。他们的“课程表”由安吉尔博士亲自制定,涵盖了令人眼花缭乱的领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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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吉尔博士主讲的神秘学基础与符号学: 从赫尔墨斯主义、卡巴拉到诺斯替主义,系统梳理人类理解超自然的框架。重点学习识别各种异教、邪教、旧日支配者及其仆从的标志性符号、法阵结构、仪式流程。塞拉对那“螺旋三星点”的符号记忆犹新,它被归类为“奈亚拉托提普关联标识 - 高度危险(混沌核心变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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摩根教授主讲的全球异闻民俗与禁忌地理: 深入世界各地的传说、禁忌之地(如敦威治、印斯茅斯、冷原、南极洲无名之城等)、异常生物志(深潜者、米-戈、空鬼、夜魇等)。艾略特在听到深潜者相关章节时,脸色总是格外苍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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狄雷特教授主讲的禁断知识管理与防护: 学习如何安全地接触、阅读、理解那些蕴含疯狂力量的古籍(如《死灵之书》节选、《伊波恩之书》残篇、《塞拉伊诺断章》等),重点在于精神防护技巧、信息分级处理以及遇到认知污染时的紧急应对程序。狄雷特教授强调:“知识是武器,也是毒药。握紧剑柄,而非刀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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狄雷特教授实操指导的基础神秘仪式原理与反制: 了解仪式的能量来源(星相、地脉、生命能量、异维度裂隙等)、关键节点(祭坛、祭品、咒语、符号)、以及如何进行有效的干扰或破坏。他们甚至在模拟室(一个布满符文、可调节能量场的特殊房间)进行过几次小型无害仪式的“反制演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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物理系与神秘学系联合讲座的异维度理论与时空异常: 初步了解多元宇宙模型、维度膜理论、时空褶皱以及旧日支配者、外神可能存在的位面。这对塞拉理解自己梦境中的“巨大阴影”和印斯茅斯神战的空间撕裂感提供了框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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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克中尉及密大安保教官武器使用与生存训练: 在密大地下靶场,塞拉重新熟悉了他的柯尔特1911,并学习了使用特制的、刻有驱逐或净化符文的银弹、圣水弹、以及专门对付非实体存在的“星之光”发射器(一种不稳定但威力巨大的能量武器原型)。艾略特虽然只能用左手,但在机械臂的辅助下,也展现了惊人的适应力和精准度。格斗训练则侧重于利用环境、制造陷阱以及如何在面对远超人类力量的敌人时争取逃生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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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习的过程是痛苦的,甚至是危险的。接触某些符号时,塞拉会感到眉心烙印剧烈灼痛;阅读某些古籍的复制段落(即使是经过大量删减和防护处理的),会引发短暂的眩晕或幻听;模拟反制仪式时,能量场的波动曾让艾略特断臂处的疤痕产生诡异的共鸣痛。他们时常在深夜被噩梦惊醒,冷汗浸透睡衣。但支撑他们的是对真相的渴望、对自身遭遇的理解需求,以及一种深沉的、被安吉尔博士点燃的责任感——他们目睹了旧日支配者的力量,他们知道这些存在对人类的威胁绝非神话,而是悬在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

就在他们艰难吸收知识的同时,密大对印斯茅斯废墟的全面调查报告也整理完毕。安吉尔博士召集了核心研究组(包括塞拉和艾略特)在守秘人楼深处的“静思厅”进行最终复盘。静思厅的墙壁覆盖着铅板和隔音、隔绝大部分能量波动的特殊材料,中央是一张巨大的橡木圆桌,桌面投射出全息影像——印斯茅斯镇的废墟扫描图。

负责现场调查的艾米丽·韦斯特博士(她已从助理晋升为项目重要成员)站在桌旁,她的声音冷静而专业,但难掩一丝后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