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那“要此朝廷何用”的怒吼如同野火般在清朝的各个时空的底层蔓延,之际,终究还是不可避免地冒出了一些不和谐的、试图将水搅浑声音。
其中,尤以一位乾隆年间的老学究为代表。
他身着洗得发白的儒衫,胡子花白,面容刻板,此刻正对着茶馆周围那些群情激愤的平民和部分开明士子,冷冷地哼了一声,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意味:
“喧哗什么?成何体统!”他捋着胡须,眼神中充满了对“乱象”的不满与对自身“先见之明”的笃定,
“老夫早就说过,古训岂能有误?牝鸡司晨,惟家之索! 女子干政,便是祸乱之源!
那叶赫那拉氏一介女流,僭越掌权,牝鸡司晨近五十载,德行有亏,奢靡无度,这才致使朝纲紊乱,国势衰微!
她若不掌权,我煌煌大清何至于此?先贤之言,字字珠玑,今日果然应验!”
他这番将清朝后期所有弊政、所有屈辱都简单粗暴地归咎于“女子祸国”的论调,立刻引来了身边人的反感和驳斥。
“老丈此言差矣!难道没有慈禧,我大清就能挡住洋人的枪炮了吗?”
“就是!她奢靡固然可恨,但签条约、打败仗的皇帝和大臣,哪个不是男子?怎能把所有过错都推给女子?”
“你这是迂腐之见!简直是荒谬!”
现场立刻争论起来。
而那位老腐儒,依旧梗着脖子,坚持着他那套“女祸论”,仿佛找到了一个可以解释一切复杂历史问题的万能答案,将所有罪责都简单粗暴地推给“女子祸国”这四个字。
而与此同时,那无处不在的系统,精准地捕捉到了那些老腐儒的言论,并且贱嗖嗖地将其整理成清晰的“截屏”,直接发送到了正在酒店房间内的嬴子慕的手机上。
嬴子慕看着屏幕上那刺眼的“牝鸡司晨,惟家之索”以及“她若不掌权,我煌煌大清何至于此”等字眼......
她可以理解人们对慈禧的痛恨,但她绝不能容忍这种将复杂历史悲剧简单归因于性别,并以此攻击所有女性的荒谬逻辑!
嬴子慕深吸一口气,指着光屏上那个老腐儒吹胡子瞪眼的形象,对系统说道:
“系统,给我把这位老先生,还有跟他持类似论调的那些‘高见’,原原本本、一字不落地,投放到天幕上去! 让他们自己也看看,这番高论是何等的‘振聋发聩’!”
系统立刻执行。
于是,历朝历代的观者,刚刚还在为清廷的腐朽和慈禧的奢靡卖国而愤慨,转眼就看到天幕一侧,清晰地浮现出那位乾隆老腐儒的影像和他那番“牝鸡司晨,惟家之索……一切祸根,皆源于女子祸国”的定论。
“???”
“这……”
“岂有此理!”
一时间,诸天万界,尤其是那些深知理亏或本就对“女祸论”嗤之以鼻的人,都感到一阵强烈的荒谬和无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