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王建正享受着歌舞盛宴,看到天幕中克里姆林宫的异域风情,还颇觉新奇。
但当听到嬴稷那毫不掩饰的抢夺之言时,他手中的酒爵差点掉在地上。
“岂……岂有此理!”齐王建又惊又怒,脸色发白,
“这嬴稷老儿!年纪一大把,贪心却不减当年!远在万里之外的异邦宫阙,他竟也敢心生觊觎?
他……他眼里还有没有‘王道’二字?难道真以为这普天之下,皆是他秦国的猎场不成?!”
待到那天文数字般的矿产数据出现,齐王建已经不是愤怒,而是感到一阵彻骨的寒意。
“煤……铁……金……”他喃喃自语,声音颤抖,
“这么多……若是……若是让西陲那个虎狼之邦得了去……我齐国纵然富冠东海,又有何用?工匠再多,能敌得过无穷尽的铁甲利刃吗?”
一种巨大的、无力回天的恐惧,攫住了他的心。身边的宠臣后胜也只能面面相觑,无言以慰。
楚考烈王正与令尹春申君黄歇商议如何应对秦国的持续压力。
听到嬴稷的言论,楚考烈王气得胡须直抖:“无耻老贼!欺人太甚!如今竟连化外之地的虚妄之物也欲染指!贪得无厌,莫此为甚!莫非真要尽吞天下,方遂其心?”
春申君黄歇面色凝重:“大王息怒。嬴稷贪婪,天下皆知。此语虽狂,却也可见秦国历代君主之野心,从未止息。”
当矿产数据公布,楚考烈王猛地站起身,指着天幕,手指都在颤抖,
“黄歇!你看到了吗?你看到了吗!若是……若是秦国真能获取如此资源,我楚国纵有江汉之险,云梦之饶,又如何抵挡那铺天盖地的秦军铁甲?届时,恐怕连这江东之地,亦难保全矣!”
巨大的危机感让他几乎窒息。黄歇也只能沉重叹息,一时无策。
燕孝王本就为国事忧心,看到天幕更添愁绪。
对于嬴稷的狂言,他感到的是荒谬与愤怒。
“疯矣!嬴稷老儿确是疯矣!”燕孝王对相国栗腹道,
“我燕国僻处北疆,苦寒之地,嬴稷尚屡屡相逼。如今竟连万里之外风吹不到的地方都想要?他莫非真以为自己是天帝之子,可掌寰宇?如此心性,与蛮夷何异!”
然而,矿产数据让他所有的指责都化为了惊恐。
“若……若秦得此资源,”燕孝王的声音充满了绝望,
“则其实力将膨胀至何等境地?届时,恐怕我燕国……怕是……怕是挺不到嬴政那个小崽子了。”
一想到北方可能出现的、武装到牙齿的无限秦军,燕孝王就不寒而栗。
“老匹夫!老杀才!”赵孝成王不顾君王仪态,破口大骂,
“坑杀我赵国四十五万儿郎!此血海深仇尚未得报!你竟还有心思在那里遥望蛮夷宫殿,做你的春秋大梦!你怎么不去死!!”
平原君赵胜在一旁,同样面色铁青,紧握双拳。
但当矿产数据出现,赵孝成王的骂声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崩溃的恐慌。
“不……不……不行!”他猛地抓住平原君的衣袖,
“王叔!绝不能让秦国知道这些!绝不能让它们得到!一个长平之战,几乎耗尽我赵国元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