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小部落的头人们也聚集在一起,窃窃私语,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焦虑和算计。
他们中有的曾暗中呼应呼厨泉,有的则是一直摇摆观望。
刘豹的覆灭让他们松了口气,但也让他们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危机。
“赤火人……真的会像他们说的那样,对我们一视同仁?”
“他们会不会比刘豹更狠?要把我们所有的草场和牲口都没收?”
“听说他们那里,没有什么头人老爷,所有人都一样……这怎么可能?”
“呼厨泉投靠了赤火,他以后会不会成了新的‘单于’,管着我们?”
旧的秩序被打得粉碎,新的规则却尚未建立。
草原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权力真空和思想混乱之中。
每一个部落,每一个毡房,都在恐惧和期待中煎熬地观望着。
他们观望的对象,只有一个——那面插在高坡上、在寒风中猎猎作响的赤火战旗,以及旗下那些纪律严明、与他们认知中任何一支军队都截然不同的汉人军队。
赤火公社赢得了战争,用雷霆手段扫清了障碍。
但接下来,如何填补这片空白,如何安抚这茫然而又躁动的草原,如何将“只打豺狼,不伤牧民”的承诺落到实处,建立起一个全新的、能被接受的秩序——
这将是比打败刘豹更加复杂、更加艰巨的挑战。
陈烬站在坡顶,俯瞰着这片寂静而空旷的雪原,以及远处那些如同受惊羔羊般观望的牧民部落。
他深知,军事上的胜利只是开始。真正的考验,现在才刚刚来临。
草原的权力真空,既是危机,也是最大的机遇。
能否抓住它,将决定北疆能否真正长治久安,也决定着他那“赤火”的理念,能否在这片古老的土地上扎根生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