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风吹过赤火谷的工坊区,却吹不散这里蒸腾的热浪。
在这里,每一次锤击都仿佛赤火谷强有力的心跳。
社长陈烬虽远在北方谋划大计,但他留下的“琢磨原理,为民所用”八个字,却成了百工坊人人挂在嘴边的信条。
吴瀚蹲在新建的水力鼓风机旁,眉头紧锁。
这个融合南北技术的大家伙正发出不协调的吭哧声,水花四溅,风力却软绵无力。
“吴工,俺早就说了,”老锤头粗犷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老老实实让弟兄们拉风箱比伺候这河水强多了!这铁疙瘩能有人可靠?社长这会儿又不在一线,咱们稳妥为上。”
吴瀚头也不抬,手指仔细描摹着传动机构的轮廓:“老锤叔,社长在北方,为的是让咱们以后都能安心搞生产。咱们更不能掉链子。人手拉风箱一天能出多少铁?前线等着新枪头,春耕等着新犁铧,咱们耽误不起。”
他顿了顿,语气坚定:“社长说过,要把人从死力气里解放出来,去做更需要巧思的活计。这话,不是非得他在跟前才作数。”
老锤头啧了一声,却没再反驳,只是嘟囔:“理是这么个理……”
正当两人琢磨时,一个机灵的少年——狗蛋已经抱着一卷桑皮纸跑过来:“吴工!您要的江东犁具图!还有……还有社长北上前提到的水力测算笔记,孟瑶同志让我一并送来了!”
吴瀚眼睛一亮,如获至宝,立即招呼两个青年工匠:“走!下河调整水口!社长笔记里提过水流冲角的事儿!”
初春的河水冰冷刺骨,三人却毫不犹豫地跳进齐腰深的水中,依据笔记上的草图和数据,摸索着调整挡板和叶轮。
老锤头在岸上看着,嘴上虽还硬着“尽信书不如无书”,脚步却不曾移动,眼神里多了几分认真的期待。
突然,水中的吴瀚高喊:“好了!按社长推演的数据调的!试试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