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软的触感,让她兴奋地大叫,在沙滩上肆意跳跃、奔跑,月色裙裾翻飞,发丝飘扬,全然没了平日的威严架子。
在这里,没有外人,她可以尽情释放天性。
一个跟头翻越,完成超高的动作,她示意性的点了点头,弯了弯腰,仿佛自己就是身在奥运体操比赛现场的运动员。
织织优雅地慢步海边,海浪涌上来,打湿了步足的末端,它并不在意,目光温柔地追随着那个欢快的身影。
乌火落在它肩膀上,歪着头,不解地问:“只是出来玩一趟,母神怎么这么兴奋?”
织织柔声解释:“在白玉京,母神是威仪深重的神尊,一言一行都拘在‘神’的壳子里。但她内心,终究还保留着天真烂漫的一面,只是碍于身份,她不能轻易表露罢了。”
乌火嘀咕:“那做人也太累了吧?还不如我们做兽自在,想吃就吃,想睡就睡,高兴了就笑,不开心就闹。”
织织笑了笑,似乎想起什么,来了一句方言:“人毋宁是则样子。”
沧澜见海便兴奋不已,一个矫健的鱼跃,从浅海中腾起,带起漫天晶莹的水花,浇了张潇一一身。
她抹了把脸,非但不恼,反而玩心大起,掌心迅速汇聚出一个水球,笑嘻嘻地朝沧澜扔去。
沧澜灵活地一躲,水球划出一道弧线,“啪”地一声,不偏不倚,正砸在玄水昂起的脑袋上。
“嘶!”
玄水被砸得懵了一下,甩了甩晕乎乎的脑袋,顿时气愤地看向罪魁祸首沧澜。
“沧澜!看招!”
它尾巴猛地一抽水面,卷起一道更大的浪花朝着沧澜拍去!
沧澜发出清越的龙吟,在浪花间左闪右避,实在躲不过就一头扎进浪里,然后奋身跃起,搅得海面波光粼粼。
东方天际渐渐染上红晕,朝阳即将喷薄而出。无数水珠在空中炸开,被初升的晨曦折射出七彩的光芒,宛如一场绚烂的宝石雨。
织织早有准备,一条蛛丝射出,粘住远处一块礁石,优雅地将自己荡开,避开了水花的波及。
乌火则急忙振翅高飞,嘴里不满地抱怨:“水!水!水!水——”
“我还是讨厌水!尤其讨厌弄湿我这身美丽的羽毛!”
它盘旋一圈,又落回织织肩头,仔细用喙整理着羽毛。
一扭头,却见织织不知何时拿出了一枚留影幻玉,正偷偷对着在海浪中与沧澜、玄水嬉闹,笑得毫无形象的张潇一进行录影。
“嘎!你竟然偷拍母神的丑照!我要去告诉母神!”
乌火顿时炸毛,刚要起飞,一只纤细有力的手指就捏住了它的后颈。
织织眼尾轻佻地扫了它一眼,复眼紫色变得深浓:“想去告状?”
“再说,这怎么能叫丑照呢?母神如此鲜活可爱的一面,难道不值得留念吗?”眼里尽是痴迷。
它似笑非笑,指尖稍稍用力,捏了捏乌火的后颈肉,声音参杂危险的甜腻,“你若敢告状,我便将你那日酒后高歌的留音,传遍族群。”
“嘎!欺鸦太甚!”
乌火色厉内荏地叫道,气得羽毛都蓬松起来,想到自己的把柄还在织织手里,只是扑棱着翅膀却不敢真飞走,只能发出一连串无能的怒吼。
“嘎嘎嘎!太过分了!织织你太过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