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整个白天很快就过去。
但是对于秦淮茹来说,完全就是度日如年。
每一次烂菜叶砸她身上,恶心的臭味,酸味,都让她痛不欲生,更难受的是这些人恶心的咒骂声,还有耳边不断传来的嘲笑声,仿佛把她身体灵魂剥夺出来一次又一次的鞭打。
这对她来说,完全就是肉体灵魂双重打击。
白天精疲力竭的游街之后,傍晚妇联给了个两个窝窝头,就让她去扫厕所,掏粪,根本没有歇息的时间。
厕所的腥臭味,氨气,完全就是化学炸弹,谁去谁死。
秦淮茹当时差点把隔夜饭都吐了出来,直到吐出黄绿色的胆汁,肚子里空空如也才终于缓过劲来。
折腾着赶到八点过,还没缓口气,监视人员又带着她去进行思想教育,这当成典型的不止她一个人,但是只有她一个人是搞破鞋的。
还有偷鸡摸狗的,打架斗殴的,搞封建迷信的老太婆们。
这些人一眼就看出来秦淮茹是搞破鞋的。
为啥?脖子上挂着一双破鞋呗!
一进屋就被大妈们嘲笑,更有些嫉恶如仇的大妈干脆就扯着秦淮茹头发厮打,秦淮茹差点怀疑人生!
……
李卫民下了班后没闲着,王大刚带着津门带着两个战友回来了。
两个人精气神非常好,只是身上穿的有些破烂, 看着李卫民来了纷纷大声道。
“排长!”
看着两个熟悉的面孔,李卫民心中感慨万千,这两人当年都是跟着他出生入死的兄弟啊,没想到再次见面竟然会是这番光景。
拍了拍两人厚实的肩膀,笑道。
“有德,二喜,你们可算来了!”
两人分别叫做吴有德,刘二喜。
吴有德今年二十三岁,年轻一小伙子,只是长着络腮胡,看上去就跟四五十岁似的。
刘二喜看上就跟顺溜一样,看上去就跟个傻大个一样,其实脑子很灵泛。
当年在部队的时候,两人身手都很灵活。
李卫民记得有一次在战场上,他们排做突击任务,遭遇了对方一个连的队伍,他作为排长不能身先士卒,两人当场被选了出来,当夜把对面连长斩首了。
从这就能看出,两人都是脑子灵活,善于利用周边环境,而且胆子很大的人。
刘二喜傻呵呵的笑着,挠了挠头道。
“那可不是,四五年了,复员后我就一直在农村老家待着,别说您了,其他战友都从来没见过!”
说到这,刘二喜有些伤感。
李卫民拍了拍这个坚强的汉子,问道。
“来之前你们家里都安排好了吧?”
王大刚急忙说道。
“卫民哥,走的时候我一人给他们家留了五十块钱和各类生活用的票据,让家里老人别担心!”
李卫民欣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