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龟兄,管管他。”徐老无奈地对着再次切换回来的龟意识说道。
龟形态的陈岩慢悠悠地看了旁边(虽然旁边没人,但他似乎能感知到蛇意识的存在)一眼,低沉地回了一句:“他……天性如此。” 算是为兄弟开脱,却也默认了蛇意识的闹腾。
徐老莞尔。这对兄弟的相处模式,倒是颇为有趣。
乘坐飞机时,蛇意识更是兴奋得差点现出原形(被徐老及时用气息安抚住),对起飞时的推背感和窗外的云海惊叹不已。而龟意识则对飞机这种“铁鸟”能飞如此之高、之稳,表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赞许(通过他微微放松的坐姿和略微睁大的眼睛判断)。
经过一番辗转,他们终于抵达了目的地所在省份的省会城市。徐老并未停留,直接在机场租了一辆车,亲自驾驶,驶向了更为偏远的山区。
城市的喧嚣被远远甩在身后,公路两旁的景观从平原农田逐渐变为起伏的丘陵,最终没入连绵不绝的原始山林。道路越来越窄,越来越崎岖,空气也变得越来越清新,带着泥土和树木的芬芳。
陈岩(此时是蛇意识)扒着车窗,看着外面莽莽苍苍的林海,呼吸着与海边截然不同的空气,兴奋地嚷嚷:“哇!好多树!好高的山!这里的气息……感觉好舒服!比海里……嗯,不一样,但也很舒服!”
龟意识也悄然浮现,默默感受着这片山林厚重沉稳的地脉之气,眼中流露出一丝契合的惬意。
车辆最终在一条仅容一车通过的碎石路尽头停下。前方已无路,只有一条被落叶覆盖、蜿蜒向上的古老石阶,隐没在浓密的树荫之中。
“到了,下车吧。”徐老说道,拎起陈岩那个简单的行李包,率先踏上了石阶。
陈岩(龟蛇意识似乎达成共识,由更适应山林的龟意识主导)跟在后面,步履稳健。石阶湿滑,布满青苔,但对于体内蕴含着大地之力的他而言,如履平地。
两人沿着石阶向上,穿行在遮天蔽日的古木之间。林中寂静,只闻鸟鸣虫嘶,以及脚踩落叶的沙沙声。阳光透过层层叠叠的枝叶,投下斑驳陆离的光斑。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草木灵气,甚至比青丘更为原始和野性。
不知走了多久,眼前豁然开朗。
一座古朴的道观,静静地坐落在半山腰一处平坦之地。道观规模不大,青瓦白墙,饱经风霜,与周围的自然环境浑然一体,仿佛它本就是这山的一部分。观门上方悬挂着一块木质匾额,上面以遒劲的笔力书写着三个大字——“玄诚观”。
这里,正是玄诚道长清修之所,也是徐老计划引导陈岩觉醒的最佳地点。此地汇聚山川灵韵,地脉深厚,远离尘嚣,正适合玄武这等注重防御与承载的圣兽血脉沉淀与成长。
徐老推开虚掩的观门,带着对一切都充满好奇(无论是龟的沉静好奇还是蛇的活泼好奇)的陈岩,踏入了这片即将成为他未来一段时间“家”的清静之地。深山古观,将见证一段古老血脉的复苏与成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