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莉莎的石屋内,气氛比往常更加凝重。工作台被清理出一块区域,谢无赤着上身坐在中央,右臂平伸。他的右拳至小臂处,那些暗红色的蛛网状纹路在艾莉莎之前滴落的药剂作用下,若隐若现,散发出阴冷的能量波动。
艾莉莎在他周围用特制的银粉绘制了一个复杂的法阵,法阵的线条闪烁着幽紫色的微光,与屋内昏暗的环境形成诡异对比。她手中拿着另一个水晶瓶,里面是刚刚调配好的、如同液态星辰般闪烁着细碎光点的稳定剂。
“过程会很不舒服,甚至痛苦。”艾莉莎的声音没有任何情绪起伏,像是在陈述一个实验步骤,“稳定剂能保护你的主要经脉不被冲突的能量撕裂,但两种异种能量在你体内交锋的感觉,不会因此减弱分毫。记住,引导你右拳的能量去主动接触、包裹、然后……吞噬那个烙印。不要抗拒那种吞噬的欲望,但必须保持意识清醒,控制吞噬的范围和速度。”
谢无疾点了点头,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开始将意念沉入右臂。内息缓缓流动,小心翼翼地避开了那片被死亡能量盘踞的区域,然后,他尝试去沟通、唤醒那沉睡在右拳深处的、源自噬魂菌母核心的微凉能量。
起初只是一丝涟漪,但随着他意念的集中,那股微凉感迅速变得清晰、活跃起来,仿佛一头被惊扰的猎食者。它自然而然地被那充满敌意的死亡烙印所吸引,开始向拳面汇聚。
“开始。”艾莉莎将一滴稳定剂滴在法阵的核心节点上。
嗡——
法阵瞬间亮起,柔和的紫色光晕将谢无疾笼罩。几乎在同一时间,谢无疾闷哼一声,额头瞬间渗出冷汗。
痛!难以形容的痛!
仿佛有两股无形的力量在他手臂的方寸之地展开了惨烈的厮杀。死亡烙印的阴寒试图冻结一切,而噬魂菌母能量的微凉则带着一种贪婪的、腐蚀性的特质,疯狂地撕扯、分解、吞噬着那些暗红色的能量纹路。冰与火的极端感受交织,时而如同被投入冰窟,时而又像有无数细小的 acid 在血管里流淌。
谢无疾咬紧牙关,面部肌肉因痛苦而微微抽搐,但他强大的意志力强行维持着意识的清明,努力引导着己方能量,控制着吞噬的节奏。他能“看”到,在意识的层面,灰色的能量如同潮水般,一点点淹没、侵蚀着那些暗红色的“礁石”。
艾莉莎则全神贯注地观察着,手中的探针不时点在谢无疾手臂的不同穴位,感知着能量的细微变化,并偶尔调整法阵的输出,以确保冲突不会失控。她的眼神专注而炽热,如同在欣赏一场精彩的能量博弈。
时间在极致的痛苦中缓慢流逝。不知过了多久,那冰火交织的剧痛开始逐渐减弱,死亡烙印的阴冷感明显淡薄,而右拳中的微凉能量似乎壮大了一丝,并且变得更加……灵动?仿佛饱餐了一顿。
当最后一丝暗红色纹路在灰色能量的包裹下彻底湮灭时,谢无疾猛地松了一口气,整个人几乎虚脱,浑身被汗水浸透,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
艾莉莎撤去法阵,拿起探针再次检测了一番,点了点头:“烙印已清除。你的右拳能量似乎……发生了一些良性的适应性变化,对死亡属性的抗性乃至克制性有所增强。这次冒险,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