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呐,林大天才,哦不,林大超人!你可真是太强了。”
“当然!”
两人又打打闹闹地聊了几句。
直到走出教室门口,走廊上人影稀疏,风也有些凉了。
陈云汐朝她挥了挥手:“新年快乐,明年见啦!”
林望舒点点头,语气温柔:“新年快乐,明年见。”
......
......
学校外的老巷子里,夜风呼呼地刮着,带着雪后的湿寒。
这里一向冷清,昏黄的路灯像孤零零的哨兵,在静谧的巷子里投下长长的影子。
下雪后的临安城,是一年最冷的时候。
夜间甚至能到零下七八度。
此刻,正是如此。
周屿站在那盏路灯下,靠着他那辆永久牌自行车,肩膀微微缩着,嘴里哈出几口白气。
那白气在灯光下蒸腾成一束一束的光柱,又被夜风吹得“散作满天星”。
这是周屿和林望舒约定碰面的地方。
学校前门也好,后门也罢,此刻人山人海。
大家都三五成群的向着市中心涌去。
加上林望舒走到哪儿都会受到关注。
毕竟今时不同往日了——两个人心里都挺不清白的。
所以他们没打算在人群中见面,
也没想在人潮里“假装偶遇”。
他们选了这条小巷子,安静,低调,避开所有喧嚣。
巷子很旧,雪踩上去会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
周屿搓了搓手,从兜里掏出手机看了一眼。
还有两小时四十分钟,2008年,就要来了。
正出神间,忽然瞥见远处有身影走来。
林望舒来了。
远远地就看见她轻轻笑了笑。
她还是一身白:Moncler的羽绒服、呢绒长裤、雪地靴,走在雪地中仿佛就是飘落的一片雪。
清冷的人穿白,总让人觉得更遥远、更冷。
像雪落高枝,像月悬九霄,让人仰望,却不敢轻易靠近。
但不知为何,
此刻站在雪夜巷口的周屿,
心却像是被炉火轻轻烘过一样,暖暖的,柔柔的。
仿佛身边的风都轻了,雪也不冷了,连路灯都比刚才亮了几分。
光是看着她笑着缓缓而来。
心情就不自觉就好了几分。
嘴角也已然微微上扬,怎么都压不下去。
只能说,爱情真是个神奇的东西。
它不需要任何前奏,
只需一个眼神,就能把你整颗心点亮。
在你看见她的那一瞬间,心情就会莫名好起来。
哪怕——
那是一张你朝夕与共的脸,
你已经见过成百上千次,熟悉得再不能更熟,
甚至仅凭一个背影、一个脚步声都能认出来。
可只要她一出现,就会开心啊!
她一笑,你就想也笑。
于是乎,二人就这么在雪夜里相视而笑,逐渐靠近。
没有台词,也不需要什么特别的情节。
仅仅一个对视,已然足以。
“等很久了吗?”
清冷少女轻声开口,语气柔和,像风雪中飘过的一朵小棉花。
走近了的那一刻,周屿才注意到。
林望舒今天还戴了个白色的毛线帽,
柔软的织线包裹着脑袋,头顶还有一个圆滚滚的小毛球。
随着她的靠近,那毛球轻轻晃啊晃,在雪夜灯光下显得灵动又乖巧。
今天的她,真的是——清冷又可爱!
周屿下意识伸出手,指尖碰了碰那毛球,轻轻抓了一下。
林望舒是没想到老小子的第一注意到的是,她头顶那颗晃来晃去的毛球。
只能说,也是骨骼惊奇了。
她愣了半秒,轻轻地笑了笑,声音里带着点无奈:“周屿,你多大人了。”
周屿这才收回手,低头看她的眼睛。
而她,正好也仰头看着他。
昏黄的路灯落在她脸上,光影摇曳,细碎又温柔。
清冷少女的眉眼沾着一点笑意,
眼角的弧度温柔得像是夜色里的一片薄雪,轻轻落在周屿的心口,凉得恰到好处。
她的鼻尖因为寒风冻得微微泛红,
原本清冷干净的五官因此添了几分娇意,
像冬日里被风吹过的小狐狸,微冷,又软。
有点妩媚,有点惹人怜。
周屿看着她,低声问:“林望舒,你冷不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