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膀手格挡,不再是简单的防御,手臂与木桩坚硬凸起碰撞时,竟发出如同坚韧的牛皮鞭抽打实心木柱般的脆响,显示出其手臂骨骼密度和肌肉纤维的惊人硬度与韧性!伏手压下,顺势的擒拿与短促发力拉扯,带动着整个超过百斤沉重的木人桩都发出“嘎吱嘎吱”的、令人牙酸的呻吟声,仿佛那木头制成的“手臂”真的要被他一寸寸拗断、整个桩子都要被他徒手拆解一般!
不仅仅是手上功夫。他的步伐与手法配合得天衣无缝。转马、进退马灵活切换,带动身体巧妙地避开“攻击”并创造反击角度。
偶尔低踢踹击桩脚(练习低位腿法),脚背与硬木碰撞发出“砰砰”闷响;时而以脚踩踏控制桩身下盘,稳定自身重心。他的身体在各个角度之间快速转换,协调性达到了非人的地步,许多常人难以做出、甚至难以想象的发力姿势和重心变换,他做起来却浑然天成,力量传递毫无滞涩,流畅得如同水银泻地。
最惊人的是他的体力、耐力与持续爆发力。如此高频率、高强度的击打、格挡、移动、闪避,整套动作如同狂风暴雨,持续了将近半个时辰(近一个小时),他的额头只是微微见汗,古铜色的皮肤上覆盖着一层细密的、健康的油汗,呼吸却依旧悠长沉稳,胸脯有节奏地起伏,没有丝毫紊乱急促的迹象。
反而眼神越来越亮,精神愈发亢奋专注,仿佛体内的力量源泉无穷无尽,越打越是酣畅淋漓,越打越是得心应手!
打到兴浓处,他甚至缓缓闭上了眼睛,不再依靠视觉去观察木人桩的位置,而是纯粹依靠身体超乎常人的敏锐触觉(听劲)和皮肤对空气流动的感知,来预判和感知木人桩“手臂”的每一次“反击”,并进行毫厘不差、迅捷无比的条件反射式格挡与凌厉反击。小臂与木桩碰撞时那细微的力道变化,身体周围空气因桩手挥动而产生的极细微流动,都清晰地反馈在他的脑海之中,自动形成了一幅立体的、动态的“影像”,指导着他的每一次攻防。这已是近乎“用意不用力”、“以触代视”的高深境界雏形!
“嘭——!!!”
一声格外沉闷、如同重锤砸实心牛皮般的巨响猛地炸开!
只见周振华腰马猛地一拧,全身力量在瞬间节节贯通,汇聚于右拳,一记倾注了更多心神与力量的日字冲拳,如同出膛炮弹般猛地轰击在木人桩的桩心正中央!
那结实无比、碗口粗的老榆木桩身,竟被他这雷霆万钧的一拳打得猛地向后一仰,底座与地面剧烈摩擦,发出了令人牙酸的“刺啦——”声!而被击中的地方,坚硬的木头上赫然留下了一个清晰可见的、足有半指节深的拳印凹痕!边缘甚至有些许木质纤维被刚猛寸劲崩裂的毛刺!
周振华缓缓收回拳头,手臂肌肉线条流畅地舒张开来。他胸腔扩张,吐出一口如同白色箭矢般凝练的悠长气息,那气息在清凉的晨空气中竟凝而不散片刻,方才缓缓消散。
他看了看木桩上那新鲜的拳印,又低头看了看自己只是骨节处微微发红、连油皮都没擦破的拳头,眼中闪过一丝对自己如今这身恐怖力量的惊叹、适应以及深深的满意。
此刻,他全身热气腾腾,如同刚揭开盖的蒸笼,健康的汗味混合着草木清香弥漫开来。肌肉虽未夸张贲张,却微微鼓胀,线条分明,皮肤下仿佛有流光涌动,充满了爆发后的极致愉悦感和充沛活力,感觉浑身通透舒泰,每一个细胞都在欢欣鼓舞地呼吸,与这天地、这院落产生着和谐的共鸣。
这番不小的动静,早已惊醒了家人。
高大壮第一个揉着惺忪睡眼、打着哈欠推开门,嘴里还嘟囔着“啥动静这么吵……”,
但当他看到院子里大汗淋漓、热气腾腾、对着木人桩缓缓收势的妹夫,以及那坚硬木桩上清晰无比的新鲜拳印时,惊得哈欠打了一半就卡住了,嘴巴张得能塞进一个拳头,睡意瞬间被吓到九霄云外:
“俺……俺的个亲娘祖宗嘞……振、振华……你……你啥时候变得这么……这么牲口了?!这……这可是老榆木!硬得能崩坏斧刃!你……你拿拳头砸出坑来了?!” 他词汇贫乏,只能用最朴素的字眼表达着内心的滔天震撼,围着木人桩转圈,不敢相信地用手去摸那个拳印。
高红梅也闻声披着外衣走出来,初时还有些担心,但当看到丈夫那精悍挺拔、充满阳刚力量感的身姿,那汗湿的衣衫勾勒出的结实背肌,以及那满身的蓬勃热气和自信从容的气度时,脸上不由得飞起两抹动人的红霞,眼中先是惊讶,随即化为了浓浓的自豪与几乎要溢出来的爱慕之情,连忙转身去给他拿擦汗的毛巾和热水。
连一向起得早、正在屋后活动筋骨的高老汉都被惊动,背着手慢慢踱步过来。他眯着那双饱经世事的眼睛,先是仔细看了看木人桩上的拳印和底座移动的痕迹,然后又上上下下打量了几遍气息平稳、目光清亮的儿子,缓缓地点了点头,花白的胡须微微抖动,只言简意赅地说了两个字,却蕴含着极大的分量:“好!稳!”
周振华接过妻子递来的温热毛巾,擦着脸上和脖子上的汗水,对家人笑了笑,语气轻松却带着一种令人信服的力量:“没事,就是早上起来活动活动筋骨,出透一身汗,浑身舒坦。这木人桩打得顺手,没留神劲儿用大了点。”
他知道,这身被神秘灵泉水和自身日夜不辍的努力所共同淬炼出的强悍体魄与日渐精熟的实战技艺,早已超越强身健体的范畴,将成为他守护这个日益美好的家、应对未来可能的各种挑战、开拓更广阔未来的又一张沉甸甸的、坚实的底牌。
清晨的阳光终于完全跃出地平线,万道金光洒满生机盎然的小院,也照亮了他眼中那份愈发深邃、自信、从容的光芒。前方的路或许仍有坎坷,但他已有足够的力量和信心,去踏平一切阻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