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快步走进厨房。狭小的空间里只有简单的灶台和水槽。
他关好门,深吸一口气,意念沉入空间。出发前匆忙收进去的食材——几个鸡蛋、一碗隔夜米饭、一小把翠绿的香葱——瞬间出现在他手中。
就在食材脱离空间的刹那,周振华惊讶地瞪大了眼睛!仅仅在空间里存放了一天,这些普通的食材竟发生了不可思议的变化!鸡蛋的壳不再是普通的白或褐,而是透出一种温润如玉的光泽,
仿佛蕴含着生命精华;米饭粒粒饱满晶莹,如同最上等的珍珠米,散发着淡淡的米香;香葱更是青翠欲滴,葱叶挺拔,水珠在叶尖欲坠不坠,仿佛刚从晨露中采摘下来,一股清新浓郁的葱香扑鼻而来。
他心中狂喜,立刻拿出一个干净的瓷碗。
拿起一枚鸡蛋,轻轻在碗沿一磕——“咔哒”一声脆响,蛋壳应声而裂。
那流淌出的蛋液,简直如同艺术品!蛋清清澈透明,像最纯净的水晶冻,几乎看不到一丝浑浊;
蛋黄则呈现出饱满、醇厚、如同熔金般的橘黄色,圆润饱满地悬在蛋清中央,散发出一种难以言喻的、极其纯净的蛋香,毫无腥气。
没有丝毫犹豫,周振华迅速进入状态。
他用勺子将隔夜米饭轻轻舀起,手腕灵巧地一抖一拨,勺子背在米粒间快速划过,原本粘连的饭团瞬间松散开来,粒粒分明,颗颗饱满。
接着,他拿起另一个鸡蛋,同样轻巧地磕入碗中,筷子“嗒嗒嗒”地快速搅打,金黄的蛋液迅速变得细腻均匀,泛着诱人的光泽。
点燃灶火,蓝色的火苗舔舐着锅底。
倒入少许清亮的菜籽油,油温迅速升高,锅面开始冒出淡淡的青烟。
周振华果断地将晶莹的米饭倒入锅中——“刺啦!”一声悦耳的爆响!米粒在热油中欢快地跳跃、碰撞,瞬间被镀上一层诱人的油光,独属于米饭的焦香弥漫开来。
他手持锅铲,手腕翻飞,快速而有力地翻炒、压散,确保每一粒米都受热均匀,变得干爽、弹牙。
待米饭炒得粒粒分明、微微泛黄时,他手腕一倾,那碗金灿灿的蛋液如同金色的瀑布般淋入锅中。
蛋液遇到滚烫的米粒,迅速凝固、包裹,形成金黄与雪白交织的华丽图案。浓烈而纯粹的蛋香混合着米香,瞬间爆发!
撒入适量的盐花,咸鲜的滋味完美融入。
最后,抓过那一把翠绿欲滴的香葱,手腕轻抖,细碎的葱花如同绿色的雪花般纷纷扬扬洒落在金黄的炒饭上。
再快速翻炒几下,让葱香与蛋香、饭香彻底融合。
关火!
就在那一瞬间,一股无法形容的、霸道至极的香气,如同实质的冲击波,猛地从锅中喷薄而出!那香气醇厚、鲜美、层次分明——有鸡蛋的浓香,有米饭的焦香,有葱花的辛香,还有一种难以名状的、仿佛蕴含着生命能量的清冽甘甜!这股香气瞬间穿透了厨房简陋的木门,汹涌地灌满了整个楼道!
“嚯!什么味儿?这么香?!”一位正扶着儿媳妇在楼道散步的大爷猛地吸了吸鼻子,眼睛瞪得溜圆。
“哎哟喂!这…这是炒饭的香味?不可能吧?咋能香成这样?”旁边的大妈使劲嗅着,满脸的不可思议。
“谁家做的啊?这香味儿…简直勾魂儿啊!”另一位陪床的家属也循着香味探出头来。
很快,厨房门口就聚集了好几位被香味吸引来的大爷大妈,他们探头探脑,好奇又渴望地看着周振华锅里那碗金灿灿、粒粒分明、点缀着翠绿葱花的蛋炒饭。
那色泽,饱满诱人得如同初升的朝阳;那香气,霸道得让医院食堂千篇一律的饭菜瞬间黯然失色,甚至连他们自己带来的鸡鸭鱼肉,此刻闻起来也显得索然无味了。
周振华看着门口越聚越多的人群,心里明镜似的。他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了然的微笑,动作麻利地将炒饭盛进洁白的瓷碗里。
然后,他转过身,对着门口眼巴巴的众人,语气温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歉意:
“各位叔叔阿姨,实在对不住啊!今天来得急,就带了这么点东西,是专门给我媳妇做的。她身子弱,需要补补,这碗饭得先紧着她。”
他顿了顿,看着众人脸上理解又有点失落的表情,
真诚地补充道:“等下次,下次我多带点好料,专门给咱病房的叔叔阿姨、大姐大嫂们做一顿,让大家伙儿也尝尝鲜,好不好?”
他这番话入情入理,态度又诚恳。
门口的大爷大妈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虽然馋虫被勾得厉害,但也不好意思再说什么。大家纷纷笑着点头:
“应该的应该的!给媳妇做的,当然要紧着媳妇!”
“小伙子真有心,是个疼老婆的!”
“行!那我们可就等着你的‘下次’了!”
就在这时,人群中一位头发花白的大爷,上下打量了周振华一番,
由衷地感叹道:“啧啧,这小伙子,长得精神,个子又高,关键还这么会疼人!现在这样的好小伙儿,打着灯笼都难找咯!”
这句话像点燃了引线,立刻引发了共鸣:
“可不是嘛!又高又帅,心还细!”
“看看人家这丈夫当的!再看看我家那口子……”
“就是就是!这才是好男人!”
赞扬声如同潮水般涌来,周振华被夸得有些不好意思,脸颊微微泛红,连忙端着那碗仿佛在发光的蛋炒饭,微微欠身,从人群中挤了出去。
。。。。。。
周振华小心翼翼地端着那碗凝聚了无限心意与神奇力量的蛋炒饭,如同捧着稀世珍宝,每一步都走得又轻又稳。滚
烫的碗壁传递着温度,那浓郁到化不开的香气,一路飘散,引得走廊里经过的人都忍不住侧目。
他轻轻推开病房的门,走了进去。午后的阳光透过窗户,洒在病床上。他先将碗轻轻放在床头柜上,碗底与桌面接触,发出轻微而温润的“嗒”声。
然后,他俯下身,目光温柔地落在高红梅苍白的脸上,
声音轻得如同耳语:“红梅,饿了吧?我做了点吃的,起来尝尝?”
他的眼神里,充满了期待和一种近乎赎罪般的温柔。
那碗金黄的炒饭,在阳光下,静静地散发着治愈的光晕和温暖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