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抹同样深邃、却更加内敛、更加稳定的毁灭权能，在他的拳锋之上悄然凝聚。
“很好。”
楚智的嘴角，勾起一抹赞许的弧度。
“这才有资格，被称为‘我’。”
轰——！
两只包裹着令使级毁灭权能的拳头，结结实实地碰撞在了一起。
这一次，没有震耳欲聋的爆炸，只有一片绝对的死寂。
以两人拳头为中心，空间本身仿佛被橡皮擦抹去了一块，形成了一个绝对的、扭曲的虚无球体，疯狂吞噬着周围的一切光与物质。
观察室那足以抵挡星舰主炮轰击的特种玻璃，发出了不堪重负的悲鸣，蛛网般的裂纹瞬间蔓延开来。
然而，就在这短暂的交锋之后，异变陡生。
楚智2号的身体，突然剧烈地颤抖起来。
一道道黑色的裂纹，并非来自外部的攻击，而是从他的皮肤之下浮现，仿佛一件即将破碎的瓷器。
丝丝缕缕的毁灭权能，不受控制地从那些裂缝中溢出，灼烧着他的身体。
“呃……”
楚智2号难以置信地低头看着自己正在崩溃的双手。
他那由偏执催生出的意志，虽然短暂地触碰到了令使的门槛，但他这具被“培育”出来的完美躯壳，却根本无法承载这份属于星神的狂暴力量。
毁灭的代价，首先毁灭了他自己。
他的目光越过楚智，最后望向了那个眼神狂热、正在疯狂记录数据的“妈妈”。
那双与楚智一样的黑眸里，憎恶与嫉妒褪去，只剩下一种孩童般的迷茫与不解。
下一秒，他的整个身体，就在那无法驾驭的毁灭之力中，无声地崩解，化作了漫天飞散的黑色尘埃。
观察室内，再度恢复了平静。
楚智缓缓收回拳头，目光落在阮梅身上，神情冰冷。
“这就是你想看的‘乐章’吗？一个走向自毁的音符。”
然而，阮梅仿佛没有听到他的话。
她关闭了眼前的虚拟光屏，脸上非但没有任何造物被毁的悲伤，反而挂着一种前所未有的、灿烂到令人心悸的笑容。
“一个完美的实验品，一次完美的演出，一次完美的自毁！楚智先生，你真是我的灵感缪斯！”
她提着裙摆，优雅地走到楚智面前，那双美丽的眸子里闪烁着一种名为“结论”的光辉。
“我明白了。单纯复制你的基因，制造出的容器即便再完美，也无法承载你那独一无二的、足以撬动星神权柄的灵魂与意志。”
阮梅的声音轻柔，说出的内容却让楚智的眉头越皱越紧。
“所以，下一个造物，必须从根源上解决这个问题。”
她抬起头，那双秋水般的眸子，第一次露骨地、毫不掩饰地上下打量着楚智的身体，仿佛在欣赏一件最完美的艺术品原材料。
“我决定了。”
阮梅对着楚智，露出了一个温婉而圣洁的微笑，提出了一个比之前更加疯狂的计划。
“我要和你，生一个孩子。”
“一个真正结合了你最完美的生命蓝本，与我最卓越的创造天赋的、全新的生命。”
“那，将是我毕生最伟大的杰作，一个……真正能够超越你我的，完美的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