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子听完，神色也变得凝重起来。
她走到楚智面前，示意他将少女放在床上。
她没有立刻掀开床单，而是伸出手，隔着布料，轻轻按在了少女的额头上。
一股温和的能量顺着她的指尖探入，仔细地检查着少女体内的状况。
几秒钟后，姬子的脸色变得异常古怪。
她收回手，沉吟了片刻，用一种混合了恍然、凝重与同情的复杂眼神看着楚智，缓缓开口。
“我大概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她顿了顿，说出了一个让在场两人都为之震惊的词汇。
“这女孩的体内，残留着非常精纯，但又极度不稳定的‘繁育’命途的力量。”
“繁育？”楚智和艾丝妲异口同声地惊呼。
他们立刻想到了那件压轴拍卖品——繁育星神塔伊兹育罗斯的遗体碎片！
“没错。”姬子点了点头，继续解释道，“格拉默铁骑，本身就是格拉默帝国研究‘繁育’力量的产物，它们能像虫群一样自我复制和进化。”
“在机甲的封存下，这股力量一直处于休眠状态。但受星神遗骸的影响，导致她体内的‘繁育’之力彻底失控暴走。”
姬子看着两人茫然的表情，用更通俗的方式解释道：
“好在这股力量并不强大，所以没有将她变成虫子，但也导致这个少女现在完全被本能所支配，进入了一种……嗯，你们可以理解为‘发情’的状态。”
“发……发情？！”楚智的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那……那要怎么才能让她恢复正常？”艾丝妲也红着脸，小声问道。
姬子叹了口气，给出了一个让楚智如遭雷击的答案。
“解铃还须系铃人。这种源自生命本源的冲动，外力很难干涉。唯一的办法，就是满足她的欲望，让她体内的‘繁育’之力彻底宣泄出来，才能让她恢复理智。”
满足……她的欲望？
楚智整个人都石化了。
他呆呆地看着床上那个还在不安扭动的“粽子”，脑海中一片空白。
让他去……和这个才第一次见面的女孩……做那种事？
开什么国际玩笑！
“不不不！这绝对不行！”楚智的头摇得像拨浪鼓一样，“姬子姐，艾丝妲，我我我……我还只是一个没长大的孩子啊！”
他说着，脚下已经开始悄悄地往门口挪动，准备趁两人不注意，直接脚底抹油开溜。
然而，他刚挪了两步，一只手就搭在了他的肩膀上，将他牢牢按在了原地。
姬子似笑非笑地看着他，语气里带着不容置疑的权威。
“你往哪儿走？”
她审视着楚智，用一种带着疑问的语气，瞬间否决了他的企图，然后口语重复地强调：
“孩子？可没有孩子能和星神对抗？”她补充理由式地批判道，“别忘了，这可是艾丝妲花了三百亿，给你买的‘生日礼物’。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她现在就是你的难道你要让外人来解决吗？”
楚智彻底绝望了，他将求助的目光投向了最后的希望——艾丝妲。
此刻的艾丝妲，俏脸上一片煞白，嘴唇紧紧地抿着，显然也正处于天人交战之中。
让她眼睁睁看着自己才刚刚萌生好感的男人，去和另一个陌生的女人……
这比直接给她一刀还让她难受！
“就……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艾丝妲的声音里带着一丝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哀求，她望向姬子，急切地提出自己的想法，“比如用强效镇定剂？或者干脆把她冰冻起来？网上有很多，我可以立刻买回来！”
面对艾丝妲最后的挣扎，姬子只能无奈地摇了摇头。
“没用的，艾丝妲。这已经不是单纯的生理问题，而是涉及到了‘命途’层面的力量暴走。任何常规的物理或化学手段，都只能压制一时。一旦那股‘繁育’之力被压制到极限后再度反弹，后果只会更严重，她很可能会因为无法承受那股力量而……变成虫子。”
变……变成虫子？
艾丝妲倒吸了一口凉气，这四个字，像是一柄重锤，彻底击碎了她心中最后一丝侥幸。
也就是说，摆在他们面前的，只有两条路。
要么，眼睁睁地看着这个无辜的少女，变成只有本能的虫子。
要么……
她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回到楚智那张快要哭出来的脸上，心脏猛地一抽，传来一阵尖锐的刺痛。
为什么……
为什么偏偏会变成这样！
自己豪掷三百亿，满心欢喜为他拍下的“生日礼物”，怎么就变成了一道考验人性的绝命题？
艾丝妲用力地深吸了一口气，再缓缓吐出，仿佛要将心中所有翻涌的酸楚、委屈与不甘，都随着这口气一同排出体外。
她强行压下所有情绪，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足够平静，甚至带着几分冷漠，扭过头，不再看楚智那双充满乞求的眼睛。
“姬子姐说的……是对的。”
这句话仿佛抽干了她全身的力气。
“礼物……是我买的，但现在已经送给你了。从法律意义上，它的所有权属于你。”
艾丝妲顿了顿，每多说一个字，心口的刺痛就加深一分。
“所以，怎么处置，你自己决定吧。”
“我……我有点累了，先回房间休息了。”
话音落下，她甚至不敢再在这个让她窒息的房间里多停留哪怕一秒钟，几乎是逃跑似的，快步拉开房门冲了出去，将这间充斥着尴尬、绝望与暧昧的房间，留给了彻底石化在原地的楚智，和抱着双臂、一脸无奈的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