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一句多余的话。
都可能，万劫不复。
他只能相信【神机】。
相信那个怪物，那个妖孽，能够再一次，创造奇迹。
市立图书馆。
当林烽带着两名全副武装的特高课行动队员，推开那扇吱呀作响的大门时。
整个图书馆，仿佛都安静了下来。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了他的身上。
有惊恐，有鄙夷，有愤怒。
林“汉奸”又来了。
而且，这一次，他还带来了日本人！
林烽对这些目光，视若无睹。
他径直，走向了地下档案室。
他知道，陈默就在那里。
“哐当。”
他一把推开了那扇厚重的铁门。
一股陈腐的，旧纸张和灰尘混合的气味，扑面而来。
阴冷，昏暗的地下室里。
陈默，正像一尊雕塑一样，站在一个高大的书架前。
他戴着那副厚厚的黑框眼镜，手里拿着一本发黄的古籍，看得入了神。
仿佛，外界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陈默先生。”
林烽清了清嗓子，用一种公事公办的，略带一丝傲慢的语气开口。
他身后的两名特工，手已经按在了腰间的枪柄上，警惕地扫视着这个狭小的空间。
陈默缓缓地，缓缓地，从书本中抬起头。
他的动作，很慢。
像是被打扰了清梦的老人。
他的目光，越过林烽的肩膀，看了一眼他身后那两个荷枪实弹的日本特工。
他的脸上，没有丝毫的惊讶。
甚至，连一点点的情绪波动都没有。
他只是，扶了扶自己的眼镜，用一种古板而平淡的语气问道：
“有事？”
这个反应，让林烽的心，猛地一跳。
太冷静了。
冷静得，不像一个普通的，与世无争的书呆子。
但下一秒，林烽就明白了。
这，才是【神机】的表演。
面对任何突发状况，他永远是那个沉浸在自己世界里的，对外界漠不关心的，古怪的“天才”。
林烽强行压下心中的波澜，将那副汉奸的嘴脸，表演得更加淋漓尽致。
他走上前，脸上堆起虚伪的笑容，将那份任命书，递到了陈默的面前。
“陈默先生，恭喜你。”
“你的才华，得到了帝国特高课课长，影佐龙一先生的高度赏识。”
“从今天起，你，被破格聘用为特高课情报分析室的特聘顾问了！”
“这是你的任命书。”
“现在，请你跟我们走一趟吧。课长，要亲自见你。”
整个地下室，一片死寂。
那两名日本特工的目光，死死地锁定在陈默的脸上，不放过他任何一丝微表情。
他们期待看到惊慌，看到恐惧，看到不知所措。
然而。
陈默的反应，再一次，让所有人，都跌破了眼镜。
他没有去看那份任命书上的内容。
他甚至，没有去看林烽那张谄媚的脸。
他的目光，落在了那张任命书的纸上。
他伸出手指，轻轻地，在那张纸上，摩挲了一下。
然后，他用一种近乎梦呓般的，带着几分痴迷的语气，开口了。
“好纸。”
“瑞典进口的道林纸，木浆纤维长，韧性极佳，吸墨均匀，而且无酸。”
“这种纸，如果用来印书……”
“可以保存，至少三百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