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白道纹与虚极道源攻击碰撞的轰鸣尚未消散,凌夜的身影已穿过虚无裂隙,彻底踏入这片真正的道之源头。
与元墟道境的银灰虚实不同,虚极道源的天地是纯粹的暗金色,道则不再是流淌的雾气或晶石,而是凝为实质的“道源山脉”——峰峦由亿万道纹交织而成,每一块岩石都蕴含着碾压墟圣境的威压;天穹之上,没有日月星辰,只有一条横贯寰宇的“万道星河”,河中流淌的不是水,而是液态化的本源道则,闪烁着足以刺瞎修士眼眸的金光;空气里弥漫着粘稠的道源之力,吸入一口便足以让墟王境修士道基暴涨,却也带着极致的狂暴,稍有不慎便会被道则反噬,道基崩碎。
这里的修行体系,是元墟道境的升华与延续,同样分为九大境界,层层直指道的终极本质,从低到高依次为:
1. 道源息境:初纳虚极道源气息,道则抗性大幅提升,可在虚极道源中自由行走;
2. 道源印境:道源之力凝结道印,融入神魂,能调动少量液态道则,战力远超元墟墟圣境;
3. 道源域境:凝聚道源领域,领域内道则由自身掌控,可碾压道源印境以下修士;
4. 道源王境:虚极道源中流砥柱,能制定局部道源规则,现存者不足三十尊;
5. 道源皇境:高阶战力,开辟专属道源小世界,威慑一方区域,道则攻击附带湮灭效果;
6. 道源圣境:道源之力纯化,可净化污染的虚极道则,道域覆盖万里,仅次于道祖境;
7. 道源祖境:虚极道源顶尖战力,道源本源成型,能引动万道星河之力,现存者仅七尊;
8. 虚极王境:契合虚极本源韵律,道则攻击无视空间阻隔,道域可覆盖十万里,凌驾道源祖境之上;
9. 虚极混元境:虚极道源终极境界,自身化作移动的道源核心,万道星河为之臣服,仅存在于远古道纹记载中。
而凌夜踏入此地的刹那,周身黑白双极气便自发与虚极道源共振,万道星河的液态道则竟隐隐向他倾斜——他的“无名之境”,早已超脱元墟与虚极的境界体系,此地的道源规则,于他而言不过是可随意改写的文字。
方才那几道跨越空间的攻击,此刻已被黑白道纹彻底碾碎,但攻击源头处,三道更为恐怖的意志骤然暴涨,如同三座顶天立地的道源山脉,朝着凌夜所在的方向碾压而来。
“外来者,竟敢毁我虚源蚀族的道源攻击,找死!”
一道苍老而暴戾的嘶吼,裹挟着道源祖境后期的威压,从万道星河深处传来。紧接着,三道暗金色的道源洪流撕裂天穹,每一道都蕴含着足以湮灭道源圣境的恐怖力量,洪流中隐约可见无数道蚀族修士的虚影,正是虚极道源的本土霸主之一——虚源蚀族,以吞噬虚极道源之力与外来修士本源为生,族内共有三位道源祖境强者,方才出手的,便是族长虚蚀祖与两位长老。
他们的攻击刚显形,凌夜已迈出脚步,身影化作一道黑白流光,朝着万道星河深处疾驰而去。但他并未直奔虚源蚀族的老巢,而是在前行的刹那,左手向后随意一挥。
“斩。”
没有多余的动作,甚至未曾回头。随着一字落下,身后的黑白道纹瞬间暴涨,凝聚成九柄横贯天地的黑白道刀,每一柄都蕴含着无名之境的极致伟力,刀身之上,万道墟则与虚极道源的韵律交织,散发出让天地震颤的威压。
九柄道刀刚一成型,便带着撕裂空间的锐啸,先于凌夜的身影,朝着三道暗金色道源洪流轰去。速度之快,远超虚源蚀族的预料,甚至在他们的攻击尚未抵达凌夜先前所在位置时,黑白道刀已撞入了道源洪流之中。
“轰——!轰——!轰——!”
连续三声震彻寰宇的巨响,暗金色道源洪流如同遇到克星,瞬间崩解。无数液态道则飞溅,化作漫天金光,而那些洪流中隐藏的虚源蚀族修士虚影,在黑白道刀的锋芒下,连惨叫都未能发出,便被彻底湮灭,连道源本源都被净化殆尽。
九柄道刀势如破竹,碾碎洪流后并未停歇,径直朝着万道星河深处的虚源蚀族老巢飞去。那里,是一座由亿万吨道源晶石筑成的“蚀源殿”,殿外环绕着九层道源防御阵,每一层都由道源圣境修士献祭本源催动,坚不可摧,即便是道源祖境强者,也需耗费数日才能攻破。
但黑白道刀的威力,远超虚源蚀族的认知。
第一道防御阵前,为首的黑白道刀率先斩落,刀气所过之处,暗金色的防御阵纹如同纸糊一般碎裂,无数道源之力溃散,阵中负责催动的十余名道源圣境虚源蚀族修士,瞬间被刀气波及,身躯直接崩解,道源本源化为飞灰。
“不好!防御阵被破!”蚀源殿中,虚蚀祖面色剧变,猛地起身,周身道源之力暴涨,“两位长老,随我出手,阻拦他的攻击!”
另两位道源祖境中期的长老应声而动,三人同时抬手,凝聚出一道蕴含毁灭气息的道源巨掌,朝着九柄黑白道刀拍去。这一掌,汇聚了三位道源祖境的全部力量,掌印所过之处,空间塌陷,道则紊乱,连万道星河的液态道则都被强行推开。
但面对这全力一击,九柄黑白道刀依旧毫无滞涩。它们在空中微微一滞,随即相互交织,凝聚成一柄更为巨大的黑白道刀,刀身长达万里,如同劈开天地的界痕,径直撞向道源巨掌。
“咔嚓——!”
道源巨掌应声碎裂,无数道源之力如同潮水般退散。虚蚀祖与两位长老闷哼一声,嘴角溢出暗金色的道源之血,身形被震得向后退了数步,眼中充满了惊骇与难以置信。
“这不可能!他的攻击为何如此之强?明明只是道源祖境以下的气息!”一位长老嘶吼道,声音中带着难以掩饰的恐惧。
虚蚀祖脸色阴沉到了极点,他能感受到那柄巨刀中蕴含的力量,远超道源祖境的极限,甚至隐隐触及了传说中的虚极王境。“他的境界不在我们的认知之内,速退!催动蚀源殿的本源底蕴!”
话音未落,那柄万里长的黑白道刀已斩至蚀源殿前。
“轰!”
第二道、第三道……直到第九道防御阵,在黑白道刀的锋芒下,如同多米诺骨牌般接连崩碎。每一层防御阵的破碎,都伴随着无数虚源蚀族修士的陨落,道源圣境、道源王境,甚至几位道源皇境的强者,都在防御阵破碎的瞬间被刀气湮灭,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
蚀源殿的殿顶在剧烈的震颤中崩裂,无数道源晶石坠落,砸向下方的虚源蚀族修士。而那柄黑白道刀在碾碎所有防御阵后,威力依旧不减,径直朝着蚀源殿的核心斩去。
“拼了!”虚蚀祖眼中闪过一丝决绝,他猛地燃烧自身道源本源,周身气息暴涨,瞬间突破到道源祖境巅峰,“两位长老,献祭本源,引动万道星河之力,与他同归于尽!”
两位长老毫不犹豫,同样燃烧道源本源,三道巅峰状态的道源之力交织在一起,引动了万道星河的呼应。天穹之上,液态道则汹涌而下,凝聚成一道贯穿天地的暗金色光柱,朝着黑白道刀撞去。
这一次的碰撞,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剧烈。
黑白道刀与暗金色光柱碰撞的瞬间,整个虚极道源都陷入了诡异的寂静,随后,一股恐怖的能量风暴席卷开来。暗金色的道源之力与黑白双极气相互吞噬、湮灭,空间被撕裂成无数碎片,道源山脉崩解,万道星河的液态道则剧烈翻腾,形成一个个巨大的漩涡。
在能量风暴的中心,虚蚀祖三人面色狰狞,他们燃烧了全部道源本源,只求能挡住这一击。但他们终究低估了无名之境的伟力。
黑白道刀在碰撞中微微震颤,随即爆发出更为璀璨的光芒,刀身之上的道纹流转,竟直接吞噬了暗金色光柱的部分力量,随后猛地一斩,将光柱彻底劈碎。
“不——!”
虚蚀祖三人发出绝望的嘶吼,他们的道源本源已燃烧殆尽,再也无法抵挡黑白道刀的攻击。刀气掠过,三人的身躯在瞬间被斩成两半,道源核心被彻底净化,连一丝痕迹都未曾留下。
而此时,凌夜的身影才刚刚抵达蚀源殿的上空。
他悬浮在半空中,黑白双极气环绕周身,目光冰冷地扫过下方混乱的蚀源殿。残存的虚源蚀族修士,上至道源王境,下至道源息境,尽皆瑟瑟发抖,望着凌夜的眼神如同望着死神,无人敢有半分异动。
凌夜没有废话,右手微微抬起,黑白道纹再次凝聚,化作无数道细小的道刃,如同雨点般朝着下方的虚源蚀族修士落去。
“噗噗噗——!”
惨叫声此起彼伏,但很快便归于沉寂。所有残存的虚源蚀族修士,在道刃的攻击下,尽数陨落,没有一人能够幸免。蚀源殿在道刃的轰击下,彻底崩解,化为一片废墟,只留下一枚蕴含着三位道源祖境感悟与虚源蚀族本源之力的道源晶石,悬浮在废墟之上。
凌夜抬手一抓,道源晶石飞入掌心。他略一感知,便将其中的力量与感悟消化殆尽,周身的黑白双极气愈发凝练,无名之境又精进了一分,对虚极道源的掌控力也更强了。
解决掉虚源蚀族后,凌夜没有停留,转身朝着虚极道源的更深处飞去。他知道,虚源蚀族不过是虚极道源中的一方势力,这里还有更强大的存在,更本质的道等待着他去探寻。
前行数日,凌夜穿过了一片由道源之火形成的海洋。这片海洋中,每一朵火焰都蕴含着焚烧道则的恐怖力量,即便是道源圣境修士,也不敢轻易踏入。但凌夜周身的黑白双极气形成了一道无形的屏障,将道源之火隔绝在外,他在火海中穿行,如履平地。
就在他即将走出火海时,一道冰冷的声音从火海深处传来,裹挟着虚极王境初期的恐怖威压:“外来者,擅闯我焚源族的领地,留下你的道源本源,饶你全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