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仿佛看到了一片混沌未开的虚空,一尊顶天立地的巨人(或者说巨兽?)手持这尊丹炉,以星辰为柴,以星云为药,炼制着某种难以言喻的、蕴含着宇宙本源法则的……“道丹”!丹成的刹那,宇宙生灭,法则重塑!
而这尊丹炉,其真正的名字是——“万象源炉”!
其功能,并非简单地炼制丹药,而是……衍化、调和、乃至重构法则!
画面破碎,秦洛猛地回过神来,嘴角溢出一丝鲜血,神识受损,但眼中却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光芒!
他明白了!这“万象源炉”,是这远古文明用来调和、稳定某种宇宙法则的至高神器!而其残骸滞留于此,其内部依旧残留着一丝微弱的、调和法则的本源之力!
而外面那些虚空掠影,正是被这紊乱的法则之力吸引、变异而生!它们本能地守护着这法则紊乱的源头(黑曜石晶体?),同时也畏惧着能调和法则的“万象源炉”!
“红毛!帮我护法!我要尝试激活这丹炉残骸!”秦洛大吼一声,不顾神识的剧痛,双手猛地按在万象源炉之上,体内核符金丹疯狂运转,将自身所有的灵能、神识之力,乃至引动青岚号传输过来的聚变能量,不计代价地灌入这尊古老的炉鼎之中!
他要以自身为引,以现代的能量为柴,强行点燃这尊沉寂了万古的源炉残骸!哪怕只是激发其一丝威能!
嗡嗡嗡——!
万象源炉震动得更加剧烈,炉身上的符文越来越亮,一股难以言喻的、仿佛能抚平一切躁动、调和一切冲突的柔和波动,开始以丹炉为中心,缓缓扩散开来!
这股波动所过之处,那些狂暴坠落的星辰符文,光芒变得柔和,轨迹变得稳定;肆虐的能量乱流,如同被无形的大手抚平,渐渐平息;甚至连空间裂缝都开始缓缓弥合!
而首当其冲的,便是那些虚空掠影!
“吱——!!!”
它们发出了前所未有的、充满了极致恐惧和痛苦的尖啸!万象源炉散发出的调和波动,对它们这些由紊乱法则孕育的怪物而言,无异于最致命的毒药!它们的身躯在波动中剧烈扭曲、蒸发,如同阳光下的露珠,迅速消散!
就连那悬浮在中央、不断散发信号的黑曜石晶体,其表面的光芒也剧烈闪烁起来,似乎受到了极大的干扰!
成功了!
秦洛心中刚升起一丝喜悦,随即脸色猛地一变!
他感觉到,万象源炉如同一个无底洞,正在疯狂吞噬着他的力量和生命本源!以他元婴期的修为,根本不足以支撑其运转哪怕多一息!
他的皮肤开始失去光泽,头发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灰白!这是生命力在急速流逝的征兆!
“秦洛!”红毛感受到了秦洛急速衰败的气息,发出了焦急的嘶鸣,想要冲过来,却被几只垂死挣扎的掠影拼死拦住!
就在秦洛感觉意识即将被抽空、身体即将化为飞灰的刹那!
那具一直沉寂的巨兽骸骨,其空洞的眼眶中,猛地亮起了两团微弱的、如同风中残烛般的灵魂之火!
一股微弱却无比精纯苍老的意念,传入秦洛即将沉寂的识海:
“后……辈……守……护……”
紧接着,那巨兽骸骨前爪指骨上,一滴早已凝固了万古的暗金色精血,仿佛被无形之力牵引,缓缓飞起,滴落在了万象源炉之上!
嗡——!!!
得到这滴疑似远古守护者留下的本源精血加持,万象源炉发出了最后一声仿佛贯穿时空的嗡鸣!炉身之上,一道模糊的、仿佛蕴含着天地至理的炉盖虚影一闪而逝!
一股远比之前磅礴浩瀚千百倍的调和之力,如同宇宙初开的第一缕光,瞬间席卷了整个殿堂,乃至整个行星残骸!
所有的虚空掠影,在这股力量下,如同被橡皮擦抹去,彻底化为虚无!
那黑曜石晶体发出一声不堪重负的碎裂声,信号戛然而止。
狂暴的能量乱流、坠落的符文、撕裂的空间……一切都被这股力量强行抚平、修复!
殿堂,恢复了死寂。只有那尊微微发热的万象源炉残骸,以及瘫倒在炉旁、气息微弱、白发苍苍的秦洛,证明着刚才发生的一切。
红毛挣脱了束缚,冲到秦洛身边,焦急地用脑袋蹭着他,发出呜咽声。
秦洛艰难地抬起手,摸了摸红毛的脑袋,看着眼前这尊救了他一命、也几乎吸干了他的上古丹炉,嘴角扯出一个虚弱的弧度。
这次探索,代价惨重,但收获……似乎也超出了想象。
这“万象源炉”残骸,以及那滴守护精血中蕴含的信息碎片……
或许,真的能找到对抗“黯星吞噬者”的钥匙?
他眼前一黑,彻底失去了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