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烈这才长长舒了一口气,抹了把额头的冷汗,心有余悸地嘟囔:“吓死老龙了……令师这气势……深不可测,深不可测啊!”他凑近玄渊,压低声音,带着十二分的好奇与敬畏,追问道:“贤弟,令师……道号是?”
玄渊微微一笑,坦然道:“家师道号,玄枢子。”
“玄枢子?”敖烈下意识地重复了一遍,眉头微皱,似乎在记忆中搜寻这个名字。片刻后,他猛地瞪大了龙睛,嘴巴微张,脸上血色瞬间褪尽,结结巴巴地失声道:“玄……玄枢子?!可是……可是万寿山良渚峰那位峰主?!那位……那位……”
他似乎想起了什么惊天动地的传闻,声音都带着一丝颤抖:“万寿一杀三,单杀佛妖仙!菩萨、妖尊、大罗金仙,一己之力杀佛、妖、道三家正流!何其牛逼!我的老天爷!这位大能!贤弟,你怎么不早说!你居然拜到了这位大能门下!!!”
敖烈激动得语无伦次,看向玄渊的眼神充满了难以置信的震撼与……浓浓的羡慕!万寿山!那可是地仙祖庭!玄枢子峰主!那是真正站在三界顶端、跺跺脚都能让一方星域震颤的绝世大能!玄渊竟成了他的亲传弟子!这福缘,简直逆天了!
玄渊眼中闪过一丝讶异,赞道:“万里之遥,西牛贺洲的事儿你都听说了?烈大哥消息好灵通!”
“灵通个屁!”敖烈激动地一拍大腿,“这种正面刚灵山、天庭、妖族的势力可不多!有胆子这么干还下手这么狠的更是凤毛麟角!消息早就传疯了!只是……只是老哥万万没想到,这位杀神般的存在,竟是贤弟你的师尊!”他看向玄渊的目光,已然带上了几分仰望。
似乎想到了什么,敖烈猛地站直身体,神情变得无比郑重,对着玄渊,深深一揖到地,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肃穆与感激:“贤弟!我泾水敖氏,铭感贤弟大恩!日后但有差遣,赴汤蹈火,在所不辞!”这一拜,拜的是玄渊的师承,更是拜他背后那足以撼动三界的恐怖靠山!
玄渊连忙起身,双手托住敖烈的胳膊,将他扶起,顺势按回椅子上:“烈大哥言重了,你我兄弟,何须如此见外。”他顺势在敖烈旁边的椅子上坐下,顺手从袖中取出一方巴掌大小、通体黝黑、非金非玉、表面刻满玄奥符文的石印,轻轻放在两人之间的紫檀木小茶桌上。
“烈大哥稍安。”玄渊指尖掐诀,一道微不可察的灵光打入石印。
“嗡——!”
石印微微一震,表面符文次第亮起,一层肉眼难辨、却真实存在的淡蓝色水波状光幕瞬间扩散开来,如同一个倒扣的巨碗,将玄渊、敖烈、以及旁边侍立的李沅笼罩其中。光幕流转,隔绝了内外一切气息、声音乃至天机窥探!暖阁外淅沥的雨声、风吹竹叶的沙沙声,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仿佛置身于一片绝对寂静的独立空间。
敖烈感受着这层精妙绝伦的隔绝禁制,心头咚咚直跳,如同擂鼓!他知道,玄渊接下来要说的话,关乎他泾水敖氏一脉未来千年的兴衰存亡!是真正的核心机密!
玄渊看着敖烈紧张又期待的眼神,不再绕弯子,开门见山,声音低沉而清晰:
“八水绕长安,滋养关中沃土千年。然水脉虽通,神位却散。渭、泾相联,其余六水:沣、涝、潏、滈、浐、灞,水运输不通,或受天庭敕封,或得前朝余荫,或凭修为自封,互不统属,时有龃龉。水患频仍,航运不畅,根源在此。”
他顿了顿,目光如炬,直视敖烈:“我欲奏请当今天子,敕封‘八水都总管,司雨大龙神’之位,统御八水龙族,梳理水脉,节制风雨,保关中永济,通东西漕运。”
玄渊一字一句,清晰无比地问道:“烈大哥,此位,你可敢担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