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我所言之事,关乎大唐国运。”
话音未落!
“轰隆——!!!”
一声震耳欲聋的惊雷,毫无征兆地在九天之上炸响!如同天神擂动战鼓,震得整个御苑簌簌发抖!紧接着,豆大的雨点如同断了线的珠子,噼里啪啦地砸落下来,瞬间在青石板路上溅起一片白茫茫的水雾。狂风骤起,卷着雨丝灌入亭中,带来一股沁骨的凉意。方才还瑰丽的晚霞被翻滚的铅云吞噬,天地间一片昏暗,唯有亭角悬挂的宫灯在风雨中摇曳,投下昏黄不安的光晕。
李世民被这突如其来的雷声惊得浑身一震,下意识地抬头望向被闪电撕裂的阴沉天幕。雨水很快打湿了亭檐,形成一道密集的水帘,将亭内与外界彻底隔绝。这天地之威,仿佛在为玄渊即将出口的话语做注脚。
他猛地回过神来,眼神瞬间变得锐利如刀!再无半分闲适,帝王威仪勃发!
“张阿难!”李世民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
“奴婢在!”一直垂手侍立在亭外廊下的张阿难立刻躬身应道,雨水打湿了他的袍角也浑然不觉。
“传朕口谕!”李世民语速极快,每一个字都如同冰珠砸落,“千牛卫即刻净空御苑!违令者,斩!你亲自带人在五十丈外警戒,无朕召唤,任何人不得入内!包括你!”
“遵旨!”张阿难心头凛然,不敢有丝毫迟疑,立刻转身,冒着瓢泼大雨,尖细的嗓音穿透雨幕:“陛下有旨!千牛卫听令!净空御苑!违令者斩——!”
急促的脚步声、甲胄碰撞声、低沉的喝令声在雨声中迅速响起又远去。片刻之后,偌大的御苑深处,只剩下观澜亭内相对而坐的两人,以及亭外那如同天河倒泻般的滂沱雨声。天地间仿佛只剩下这一方孤亭,在惊雷与暴雨中飘摇。
玄渊静坐不动,先是以神识如同无形的蛛网般,无声无息地扫过亭内亭外、乃至百丈之内的每一寸土地、每一片树叶、每一块砖石。确认除了他和李世民,再无第三道气息,连一丝窥探的神念也无。
然而,他并未立刻开口。右手探入宽大的袖袍之中,指尖触碰到一枚温润微凉的物事。他缓缓将其取出,置于石桌之上。
那是一方石印。印体不过婴儿拳头大小,通体呈深沉的玄黑色,非金非玉,材质古朴,仿佛历经了无尽岁月的冲刷。印纽雕刻得极其简单,只是一圈圈向内旋转的螺纹,如同宇宙初开的混沌漩涡。印身没有任何纹饰,光洁如镜,却在昏暗的灯光下,隐隐流转着一层内敛的幽光。最奇特的是,当这方石印置于桌上时,亭外那震耳欲聋的雨声、呼啸的风声、甚至隐隐传来的雷声,都仿佛被一层无形的屏障隔绝,瞬间变得遥远而模糊!亭内的空气仿佛凝固了,光线也似乎黯淡了几分,一种绝对的、令人心悸的寂静笼罩下来。仿佛这方小小的石亭,已从整个天地间被剥离出来,自成一方独立、隐秘的虚空!
李世民瞳孔骤然收缩!他死死盯着那方不起眼的石印,感受着周围那诡异的空间变化,心中掀起惊涛骇浪!这绝非凡间之物!这玄渊竟得了何等惊天动地的造化?这等隔绝天地、禁断虚空的宝物,简直闻所未闻!
玄渊对李世民的反应视若无睹。他双手拢在袖中,身体微微前倾,目光沉静地看向这位大唐天子,声音在这片被石印隔绝的寂静空间里,显得格外清晰,也格外沉重:
“第一件事,是彻底打通大唐的漕运水脉。江河淮济,畅通四渎,并沟通邗沟与江南运河,形成一张覆盖大唐腹心、勾连南北、贯穿东西的水上大动脉。”
他顿了顿,看着李世民眼中瞬间爆发的精光,继续道:“老规矩,陛下占股三成。”
“三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