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得!咱最擅长‘结善缘’!”沙塘鳢拍着胸脯保证。
一道道命令清晰下达,阿七、沙塘鳢等人如同精密的齿轮,迅速运转起来。玄渊最后看了一眼舆图,目光落在起点——长安城。
“邹凉!”他唤道。
“未哥!”背着乌沉长枪的少年立刻上前,小脸满是兴奋。
“黑风!”
“俺在!”魁梧的黑熊精瓮声应道。
“点齐人手,收拾行装。”玄渊深吸一口气,眼中闪过一丝归家的光芒,“启程,回长安!”
“是!”众人齐声应诺。
玄渊转身,看向一直负手而立、含笑看着他的玄枢子:“师傅,我们走吧。”
玄枢子捋了捋胡须,紫袍微动,笑道:“好!为师倒要看看,那羊肉泡馍、油泼扯面、biangbiang面、肉夹馍……究竟是何等神仙滋味!”
师徒二人相视一笑,身影化作流光,冲出精舍,汇合了早已整装待发的阿七、邹凉、沙塘鳢、黑风大王及十名精悍的“锋矢破阵”核心成员,一行十余人,如同离弦之箭,撕裂云层,向着东方,向着那座承载着无数记忆与野望的雄城——长安,疾驰而去!
万寿山在身后渐渐隐入云海,而一场以长安为起点,贯通东西、搅动三界的宏大棋局,正随着他们的归去,悄然拉开序幕。
来时,步步惊心,如履薄冰,唯恐沾染因果,惊扰沿途仙凡。西行之路,是少年李未以凡人之躯,在刀锋上起舞,于绝境中求存。
归时,却是腾云驾雾,御风而行。脚下云海翻腾,罡风呼啸,却再难撼动众人分毫。沿着来时的路线回溯,心境已截然不同。曾经的紧张、忐忑、如临深渊的危机感,早已被一种从容与淡然取代。这份从容,源于实力的蜕变,源于身份的转换,更源于背后那庞然巨物——万寿山的支撑。
玄渊,已非昔日渭水畔运筹帷幄的少年东家,而是万寿山三代弟子序列第一,身系宗门未来气运的玄渊道人。一人得道,鸡犬升天。他身边这些最忠心的伙伴,也尽享了泼天的福缘。
沙塘鳢,这条渭水底曾经的“无冕之王”,如今妖气精纯内敛,举手投足间隐隐有江河奔涌之势,修为稳稳踏入大成期,距离妖仙之境只差临门一脚。黑风大王,那黑熊精憨厚的表象下,是澎湃的妖力与更加凝练的妖躯,已然是实打实的妖仙级存在,举手投足威势惊人。
阿七和邹凉,虽因根骨所限,修行速度无法与玄渊这等妖孽相比,但也已稳稳踏上筑基期。这个进度,放在万寿山内门或许不起眼,但若与凡俗修士相比,已是神速。尤其邹凉,这个曾经的边城野小子,整日泡在凌墟峰的战魂界中厮杀磨砺,一身煞气几乎凝成实质。那杆乌沉沉的六合大枪在他手中,早已不是兵器,而是手臂的延伸,是意志的具现!枪出如龙,刺、崩、劈、缠、拿、点,招招狠辣刁钻,快如闪电,力沉千钧!他本身就像一柄淬炼到极致的人间凶器,近战搏杀之术,在同阶之中堪称恐怖。
玄渊不欲招摇。临近大唐边境,他便请师尊玄枢子出手帮众人隐匿修为。玄枢子何等修为,信手拈来便是无上妙法。只见他袍袖轻拂,道道玄奥符文没入众人体内。霎时间,沙塘鳢那大成期的磅礴妖气、黑风大王妖仙境的威压、阿七和邹凉筑基期的灵光,尽数被一层无形的“膜”包裹、隐匿,如同沉入深潭的石子,再无半分波澜外泄。
玄枢子自身气息也骤然收敛,只显露出大乘期修士应有的气度——在凡俗界已是陆地神仙般的存在,但放在广袤的修仙界,也算不得顶尖扎眼。他摇身一变,成了“云枢子”,一个带着几个刚入门徒弟下山游历、增长见闻的小宗门师长。玄渊、阿七、邹凉等人,则扮作初窥门径的炼气、筑基弟子,气息微弱,眼神带着几分“初出茅庐”的好奇与懵懂。
一行人按下云头,低调地沿着陆路东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