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没?外面真热闹啊!来,沈师兄,先吃点东西补补。吃饱了,才有力气……继续搞事情!”
楚清歌夹起的那筷子灵兽肉还冒着热气,她脸上笑容灿烂,仿佛外面震天的警报声和隐约传来的“抓住他们!”的呼喊,只是为他们这顿仓促火锅配的背景乐。
沈墨坐在她对面的石头上,脸色苍白如纸,琵琶骨处衣衫破损,还隐隐渗着血,那是锁灵链留下的创伤。他看着递到嘴边的肉,又看看楚清歌那双亮得惊人的眼睛,嘴角似乎微不可察地抽动了一下。
他没张嘴,只是抬手,略显艰难地自己拿起一副碗筷,声音低沉沙哑:“我自己来。”
“啧,沈师兄,都这时候了还讲究。”楚清歌也不勉强,顺手把肉塞进自己嘴里,含糊不清地说,“阿甲这秘密据点不错吧?冬暖夏凉,还自带防御功能,比你那漏风的洞府强多了!”
话音刚落,角落的土堆里“噗”地钻出个穿山甲脑袋,阿甲得意地甩了甩头上的泥:“那是!也不看是谁挖的!主打一个隐蔽舒适,安全第一!就是……存货不多,这火锅吃完,下顿就得喝西北风了。”
它眼巴巴地看着锅里翻滚的肉片,咽了口口水。
“有的吃就不错了!”蹲在楚清歌肩膀上的小朱朱用翅膀拍了拍她的脖子,尖声催促,“宿主你快吃!留影石显示,戒律堂那帮老头快气疯了,正在全宗撒网呢!还有那个陆明远,眼神跟要吃人似的!”
赤羽则站在一块稍高的岩石上,优雅地梳理着自己因为刚才激烈突围而略显凌乱的……黑羽?它嫌弃地看了一眼洞内环境:“哼,穷酸陋室,暂避风头已是屈尊。本座的涅盘池……”
“知道知道,您的涅盘池比这豪华一万倍!”楚清歌赶紧打断这只傲娇鸟的忆往昔峥嵘岁月,又捞起一勺肉,这次不由分说地倒进沈墨碗里,“快吃!你现在是病号,得听医嘱!我这丹火涮的肉,蕴含纯阳灵气,对你伤势有好处!”
沈墨看着碗里堆起来的肉,沉默了片刻,终于还是拿起筷子,动作依旧有些僵硬地吃了起来。他吃相斯文,即使在这种环境下,也自带一种刻在骨子里的清冷仪态。
几口热食下肚,他苍白的脸上似乎恢复了一丝血色。他放下筷子,抬眼看向楚清歌,目光复杂:“为什么?”
“啊?什么为什么?”楚清歌正埋头苦干,闻言抬起头,嘴角还沾着点酱料。
“为什么冒险救我?”沈墨的声音很轻,却带着重量,“锁灵链一断,宗门再无你容身之处。你本可以……”
“本可以什么?看着你被锁在那儿等死?或者等着被那群脑子里只有‘非我族类其心必异’的老古董处理掉?”楚清歌打断他,用袖子随意地擦了擦嘴,嗤笑一声,“得了吧沈师兄,我楚清歌像是那么不讲义气的人吗?再说了……”
她顿了顿,眼睛弯了起来,带着点狡黠:“你可是我的大债主啊!说好了投资我炼丹,收益三七分,你三我七!你这要是折在里面,我的灵石找谁要去?我这人,最讨厌别人欠我钱了!”
沈墨:“……”
他看着她那副“我都是为了钱”的理直气壮的样子,一时竟不知该如何接话。他知道,这不过是她的借口。
小朱朱在一旁扑棱着翅膀补充:“就是就是!宿主还指望你当打手呢!没了你,谁帮我们扛正面伤害?难道指望阿甲用脸接大招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