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队稍作休整,准备继续向秘境深处,也就是楚清歌胎记隐隐指引的方向前进。只是经过血髓这一遭,队伍里的气氛,在看似轻松的拌嘴之下,似乎又多了一丝难以言说的微妙与警惕。
“走走走,这地方烧得一股子糊锅巴味儿,闻多了影响我食欲。”楚清歌挥着手,试图驱散空气中残留的焦臭,率先打破了沉默。她偷偷瞄了一眼沈墨,见他神色如常,才稍微松了口气。脑子里那个吵着要“补品”的老家伙总算消停了,但那份贪婪却像根小刺,扎得她不太舒服。
阿甲屁颠屁颠地跟上,用鼻子拱了拱楚清歌的脚后跟,小声嘀咕:“老大,刚才那块亮石头,我感觉揣怀里暖烘烘的,是不是宝贝?”
楚清歌低头,rua了一把它冰凉的鳞片:“是是是,回头让赤羽帮你鉴定下,看够不够换一顿烤灵虫大餐。”
飞在前方的赤羽闻言,不屑地哼了一声:“凡铁顽石,也入得了本座法眼?” 话虽如此,它的小眼睛还是忍不住瞟了一眼阿甲藏石头的地方。
季无忧摇着他那把不知道从哪儿摸出来的破蒲扇,优哉游哉地走在楚清歌旁边,眼神却时不时往她眉心瞟,嘴里啧啧有声:“楚道友啊,你这体质,还真是……招东西喜欢哈。”
楚清歌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季半仙,您能说点吉利的不?我这儿刚被恶心完,您就别再添堵了。再说了,我这么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灵草见了都自动让路,招点喜欢怎么了?”
季无忧被逗乐了:“是是是,您老人家魅力无边。” 他话锋一转,压低声音,“不过说真的,那血髓虽邪,但能量精纯,对一些……嗯,‘非主流’存在,确实是十全大补丸。你这封印,可得捂严实点。”他意有所指地指了指自己的眉心。
一直沉默走在稍前位置的沈墨,脚步突然顿住。他并未回头,清冷的声音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等等。”
众人立刻停下,警惕地看向四周。
“怎么了沈师兄?又有大家伙?” 楚清歌下意识地就往沈墨身边凑了凑,丹火已经在指尖若隐若现。
沈墨没有回答,只是缓缓转过身,目光如电,扫视着刚才净化血髓的那片区域。地面上,除了战斗的痕迹和那撮灰烬,似乎并无异常。
“不是吧沈冰块,你也有疑神疑鬼的时候?” 林青羽忍不住刺了一句,她一直落在最后面,脸色不太好看,显然对刚才一无所获耿耿于怀。
沈墨根本没理她,他的视线最终定格在那撮灰烬之上。眉头微蹙,他并指如剑,一缕极其凝练、带着凛然正气的银色剑气在他指尖吞吐不定。
“喂喂,沈师兄,都烧成灰了,难不成还能诈尸?” 楚清歌看着那剑气,有点懵。
沈墨目光沉静,语气平淡无波,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妖灵血髓,诡谲难测。表象湮灭,未必根除。或有残秽依附地脉,或有点滴怨念潜藏,若不彻底净化,假以时日,恐再生祸端,或引其他邪物聚集。”
他说话间,那缕银色剑气已然离手,并非攻向任何实体,而是轻飘飘地落向了那撮灰烬以及周围数尺的土地。
没有惊天动地的巨响,那剑气如同初春的细雨,无声无息地渗入地面。
下一刻,异变突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