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梦斥巨资购入“宠物翻译器”试用装,
“喵嗷!(此物甚妙!)”猫灵蹲机器顶当同声传译。
网红哈士奇直播控诉主人虐猫,
蓝梦举翻译器作证,却播出自带鬼畜的“喵喵版忐忑”。
夜探宠物沟通师老巢,发现满屋待焚纸扎猫狗。
“喵!(纸替身吸魂!)”猫灵炸毛扑向燃烧炉,
体内第48颗星尘撞入火中瞬间——
所有纸猫眼珠齐转盯住真凶:“还我命来!”
“叮!您尾号7788的储蓄卡消费支出人民币4998.00元,余额6.73元。”
手机屏幕幽幽的光映在蓝梦脸上,活像给她的绝望镀了层高科技冷膜。她死死盯着那条银行短信,手指抖得跟帕金森晚期似的,差点把手机捏出个指纹永动机。
“四……四千九百九十八?!”她喉咙里发出濒死天鹅般的悲鸣,“就……就为了这玩意儿?!”
目光缓缓移向桌上那个小东西——巴掌大,塑料壳白得晃眼,设计风格透着一股“极简到脑残”的气息,正面就一个绿豆大的红灯,一闪,一闪,像在无情嘲讽她的智商税。
包装盒上印着几个烫金大字,差点闪瞎她的眼:【跨次元心灵伴侣·宠物语言翻译器(试用装)】,底下还有行小字:【捕捉爱宠心声,跨越物种鸿沟!让您与毛孩子零距离!】
零距离?蓝梦感觉自己的钱包和智商倒是瞬间被这玩意儿拉开了银河系的距离。
“喵~(啧,愚蠢的人类,又交智商税了?)”一个带着浓浓嘲讽、气若游丝的声音,颤巍巍地从蓝梦胸前的白水晶吊坠里飘出来。
水晶里,那团淡绿色的光雾艰难地凝聚成一只比老鼠大不了多少的迷你猫崽轮廓,正抱着自己同样虚幻的“肚子”,在水晶空间里笑得直打滚(如果光雾打滚也算打滚的话),意念传递出来都带着破音效果:“喵哈哈……(四千九百九十八!够买多少罐顶级金枪鱼了!本喵下辈子投胎的启动资金啊!就这么……就这么没了?!噗哈哈哈……不行了,笑到魂体不稳了……)”
“闭嘴!”蓝梦恼羞成怒,一把抓起那冰冷的白水晶,恶狠狠地在眼前晃了晃,“还不是为了你这只嘴欠的猫!听不懂人话的痛苦你懂吗?!你懂个锤子!再笑信不信我现在就把你塞马桶里,让‘跨次元心灵伴侣’变成‘下水道漂流记’?!”
光雾小猫崽的笑声戛然而止,在水晶里瞬间缩成一团瑟瑟发抖的绿毛球,意念弱弱地:“喵呜……(粗……粗鄙!有辱斯喵!化粪池警告一次!)”
蓝梦哼了一声,把水晶挂回脖子,认命地拿起那个价值五千块的“塑料疙瘩”。按照简陋说明书戳了半天绿豆大的开关。
“滴——”一声毫无感情的电子音。
红灯闪烁频率加快。
“宠物语言翻译器启动中……正在扫描绑定用户……绑定成功:蓝梦。”
“正在建立跨物种心灵链接……请确保目标宠物处于视线范围内……”
蓝梦深吸一口气,带着一种“老子钱都花了死马当活马医”的悲壮,目光投向墙角——她家那只养尊处优、体重严重超标的橘猫“猪咪”。
猪咪正瘫在猫抓板废墟里,四仰八叉,露出毛茸茸的肚皮,睡得天昏地暗,呼噜声震得窗玻璃嗡嗡响。
蓝梦把翻译器小心翼翼地对准猪咪。
三秒后。
翻译器顶部的绿豆红灯幽幽亮起。
一个毫无波澜、毫无感情的电子合成音,平板地响起:
“呼……噜……Zzz……(检测到深度睡眠状态。翻译内容:zzzzzzzz……好困……zzzzzzz……罐……头……zzzzzzz……)”
蓝梦:“……”
水晶吊坠里传来猫灵憋笑憋到快窒息的意念波动:“喵噗……(精准!太精准了!完美捕捉了猪的……啊不,是猪咪的心声!这钱花得值!噗哈哈哈……)”
蓝梦额角青筋暴跳,恨不得把这破玩意儿砸猪咪那身肥膘上。她强忍怒火,决定再给这“高科技”一次机会。她凑近猪咪,用这辈子最温柔(实则咬牙切齿)的声音呼唤:“猪咪~醒醒,开饭了~金枪鱼罐头哦~”
翻译器红灯闪烁。
猪咪的呼噜声停顿了半秒,肥硕的身体蠕动了一下,眼睛都没睁开,喉咙里发出极其敷衍的:“喵嗷……(别吵……朕……乏了……)”
翻译器顶部的红灯,极其诡异地……变成了幽幽的绿色!
下一秒,那个平板无波的电子合成音,用一种抑扬顿挫、饱含深情、甚至带着点播音腔的语调,字正腔圆地响起:
“哦!我亲爱的铲屎官!您如同清晨第一缕阳光,唤醒了沉睡的心灵!您提到的那诱人的金枪鱼,是海洋赐予味蕾的无上恩典!我愿立刻起身,用最优雅的姿态,奔赴这场由您精心准备的盛宴!喵~”
蓝梦:“???”
水晶里的猫灵光雾:“???”
连睡得迷迷糊糊的猪咪都似乎被这过于“文雅”的翻译惊得掀开了一条眼缝,迷茫地:“喵?(谁在放屁?)”
“这特么翻译的是莎士比亚还是《动物世界》赵忠祥老师附体了?!”蓝梦彻底抓狂,一把抓起翻译器,“退钱!必须退钱!”
“家人们!铁汁们!我王铁锤对灯发誓!我要是虐猫,我出门就被二哈拆家!被橘猫坐断腿!被鹦鹉骂三年!”
手机屏幕里,一个顶着七彩鸡冠头、穿着紧身豆豆鞋的精神小伙,正对着镜头捶胸顿足,唾沫横飞。背景是他那装修得跟KtV包房似的客厅。他正是最近靠着“真性情”和一只蠢萌哈士奇“拆家王”火起来的网红——王铁锤。
此刻,他直播间的弹幕已经彻底疯了。
【锤锤不哭!我们信你!】
【放屁!视频都流出来了!就是你用拖鞋打那只小白猫!】
【证据呢?锤锤都说没干!肯定是p的视频!】
【小白猫那么可怜!眼睛都肿了!王铁锤畜生!取关了!】
【求真相!那只小白猫到底怎么样了?】
事件起因是几小时前,一个匿名小号在某音上传了一段只有十几秒的模糊视频。画面晃动得厉害,隐约能看到一个穿着豆豆鞋的背影(很像王铁锤),正用一只蓝色塑料拖鞋,狠狠抽打角落里一只瑟瑟发抖、眼睛明显红肿流泪的小白猫!小白猫凄惨的叫声被背景音乐盖过,但那份无助和痛苦透过屏幕都让人揪心。
王铁锤第一时间开直播辟谣,赌咒发誓视频是假的,是有人恶意p图陷害他,声称自己对小动物“爱得深沉”,甚至当场抱起他那只正在啃沙发腿的哈士奇“拆家王”,强行在狗脸上吧唧了一口,以证清白。
弹幕吵成一锅粥,支持和骂战五五开。
蓝梦皱着眉头刷着手机,她对这种网红撕逼兴趣不大。但视频里那只小白猫红肿流泪的眼睛,像根刺一样扎在她心里。那眼神里的恐惧,太真实了。她下意识摸了摸脖子上的宠物翻译器——这玩意儿虽然翻译得离谱,但捕捉动物情绪似乎有点门道?
就在这时,直播画面里,王铁锤为了证明自己“清白”,一把薅过旁边看热闹的哈士奇“拆家王”,把手机镜头怼到狗脸前,唾沫横飞:“来!拆家王!你最有发言权!你告诉大家!爸爸我对你好不好?我对小动物好不好?爸爸是不是连蚂蚁都不舍得踩死?!”
拆家王被主人突如其来的热情搞得一脸懵逼,豆大的狗眼里充满了清澈的愚蠢。它歪着大脑袋,看着怼到脸上的镜头,喉咙里习惯性地发出标志性的:“嗷呜——嗷呜嗷呜——(咋了?开饭了?这黑乎乎的玩意儿是啥?新磨牙棒?)”
直播间瞬间被“哈哈哈哈”和“二哈懵逼”刷屏。
蓝梦鬼使神差地,点开了自己那个价值五千块的翻译器App,选择了“实时翻译直播音源”。
翻译器顶部的绿豆红灯幽幽亮起,对准了手机扬声器。
下一秒。
那个毫无感情的电子合成音,再次响起,但这次,它的语调不再是播音腔,而是……一种极其亢奋、语速飞快、带着点东北大碴子味和电音效果的……鬼畜咆哮?!
“嗷呜——!(艾瑞巴蒂!雷迪斯俺的街头门!燥起来!)嗷呜嗷呜——!(王铁锤!我滴老铁!大傻x!天天直播装大瓣蒜!)嗷呜——!(他对老子好个锤子!老子啃沙发是因为他买的狗粮比陈年鞋垫还难吃!)嗷呜嗷呜——!(虐猫?他何止虐猫!他丫就是个戏精!视频是真的!小白猫叫‘雪球’!就关他书房衣柜最底下那个带锁的抽屉里!眼睛是被他用烟头烫的!就因为他直播打游戏输了!嗷呜——!撒谎烂皮炎!)”
翻译器的电子音如同机关枪扫射,配合着拆家王那傻了吧唧的“嗷呜”背景音,瞬间在蓝梦安静的客厅里炸开!更离谱的是,App界面还自动给这段“翻译”配上了极其魔性、节奏强劲的《喵喵版忐忑》背景音乐!电子合成音在“啊啊哦哦,啊啊哦诶”的旋律里,疯狂控诉着王铁锤的罪行!
蓝梦:“!!!”
水晶里的猫灵光雾:“!!!”
直播间弹幕在死寂了一秒后,彻底核爆!
【卧槽????????】
【这啥??宠物翻译器成精了??】
【哈哈哈哈神t自带bG的控诉!《喵喵忐忑》可还行?】
【信息量巨大!衣柜!抽屉!烟头烫的!我人傻了!】
【王铁锤脸都绿了!快看!】
【虽然很鬼畜但……莫名感觉是真的???】
屏幕里的王铁锤,在听到翻译器那鬼畜咆哮的瞬间,那张刚才还“义愤填膺”的脸,瞬间褪尽血色,变得惨白如纸!七彩鸡冠头都吓蔫吧了!他像是被一道无形的闪电劈中,整个人僵在原地,豆大的汗珠肉眼可见地从额头、鬓角疯狂渗出!他嘴唇哆嗦着,想说什么,却只能发出“嗬…嗬…”的抽气声,眼神里充满了极致的惊恐和难以置信!
“不……不是!这……这是黑科技!是AI合成音!是有人要害我!”王铁锤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尖利得变了调,他手忙脚乱地想关直播,手指抖得按了好几次才碰到按钮。
屏幕一黑。
但互联网是有记忆的。录屏、截图、鬼畜视频以病毒般的速度瞬间席卷全网!#哈士奇直播控诉主人虐猫# #自带bG的宠物翻译器# #王铁锤衣柜里的雪球# 等词条火速冲上热搜!
蓝梦看着黑掉的屏幕,心脏还在砰砰狂跳。她低头,难以置信地看着手里这个刚才还被她骂作“塑料垃圾”的翻译器。这玩意儿……虽然翻译风格极其鬼畜,自带bG极其离谱……但它好像……真能翻译?!而且拆家王爆的料……太具体了!衣柜!带锁抽屉!烟头烫伤!
一股热血涌上头顶。如果拆家王说的是真的,那只叫“雪球”的小白猫,此刻正被关在王铁锤家,忍受着伤痛和恐惧!
她猛地站起身,抓起手机和车钥匙(一辆除了铃铛不响哪儿都响的小电驴钥匙),就要往外冲!必须报警!必须去救那只猫!
“喵!(等等!蠢女人!)”水晶里猫灵虚弱却急促的意念传来,“喵呜!(那傻狗的话不能全信!它脑子里的画面……有点怪!)”
蓝梦脚步一顿:“怪?什么意思?”
“喵……(很模糊……很混乱……它确实看到王铁锤打猫了……也看到猫被关在抽屉里……但是……”猫灵的意念带着困惑,“喵嗷……(但是那个抽屉……给我的感觉……不像木头……更像……纸?而且……它脑子里关于‘雪球’的样子……一会儿是白猫……一会儿又好像……变成了别的什么东西?一股……纸灰和香烛的怪味!)”
纸?纸灰?香烛?
蓝梦的心猛地一沉。一股不祥的预感,如同冰冷的藤蔓,缠绕上她的心脏。拆家王是条二哈,脑子是不太灵光,但动物的直觉往往最直接。猫灵对能量的感知更是敏锐……这中间,绝对有问题!
她立刻点开手机,搜索王铁锤的住址信息(网红的信息多少会泄露)。很快,一个位于城西高档公寓的小区名跳了出来。她记下地址,眼神变得锐利。
救猫要救,但这潭水,恐怕比她想的要深,要浑!
城西,“铂金公馆”地下车库。
蓝梦的小电驴悄无声息地滑进一个监控死角的阴影里。她摘下头盔,警惕地观察着四周。高档小区的地下车库灯火通明,停满了各式豪车,空气里弥漫着新车皮革和地下空间特有的阴冷潮湿混合的味道。
按照网上扒来的信息,王铁锤住b栋18楼。蓝梦没打算硬闯,目标太大。她的目光落在车库角落里,一个穿着皱巴巴西装、头发稀疏、正对着辆保时捷911愁眉苦脸打电话的中年男人身上。
“……张总,您再宽限两天!就两天!我保证!那‘小祖宗’的情绪马上就安抚好了!对对对!绝对符合要求!特别通人性!特别能理解主人……啊?您已经找‘通灵阁’的周大师了?别啊张总!周大师收费太黑了!我这边的‘心灵抚慰师’是正规机构,有证的!价格绝对公道!喂?喂?张总?!”
男人沮丧地挂了电话,狠狠抓了把所剩无几的头发,唉声叹气。
蓝梦心中一动。通灵阁?周大师?心灵抚慰师?听起来像是……宠物沟通或者宠物心理疏导?结合王铁锤事件里那个诡异的“纸抽屉”和“纸灰味”……她不动声色地靠近。
“先生,打扰一下。”蓝梦露出一个礼貌又带着点焦急的笑容,“请问您知道这附近哪里能做专业的宠物沟通吗?我家猫最近行为特别怪,我怀疑它是不是……中邪了?”
那中年男人正烦着,闻言没好气地抬头,看到是个年轻姑娘,脸色稍微缓和,但语气依旧不耐烦:“宠物沟通?现在搞这行的骗子多了去了!喏,就刚才电话里那‘通灵阁’的周大师,一小时敢要八千八!抢钱啊!”
蓝梦适时地露出震惊和肉痛的表情:“八千八?!这也太贵了!有没有……稍微靠谱点,价格也实惠些的?”
中年男人撇撇嘴,压低了一点声音,带着点同行相轻的鄙夷:“实惠?那你得去老城区那边碰碰运气。‘纸人巷’知道不?巷子尾巴倒数第二家,挂个破木牌子,写着‘知心宠物沟通’的,有个姓孙的老头。收费便宜,效果嘛……听说还行,就是他那地方……啧,阴森森的,一股子纸灰味,做完沟通出来身上都沾味儿,晦气!”
纸人巷!知心宠物沟通!纸灰味!
蓝梦心中警铃大作!信息对上了!
她连忙道谢,转身就走。身后传来中年男人疑惑的嘀咕:“奇了怪了,今天怎么这么多人打听宠物沟通……”
蓝梦脚步更快。她没去b栋18楼,而是直接骑上小电驴,冲出了铂金公馆,朝着老城区的方向疾驰而去。直觉告诉她,王铁锤事件的关键,不在那个网红家里,而在那条充满纸灰味的“纸人巷”!
夜色,像打翻了的浓稠墨汁,彻底浸透了老城区。与城西高档小区的光鲜亮丽截然不同,这里的街道狭窄、曲折,两侧是低矮破败的老屋,墙皮剥落,露出里面暗沉的红砖。空气中常年弥漫着一股潮湿的霉味、陈年的油烟味,还有一种……若有若无的、燃烧纸张特有的焦糊气息。
纸人巷,名副其实。
巷子很窄,仅容两人并肩。两侧的店铺大多紧闭,黑洞洞的,只有零星几家卖香烛纸钱的铺子还亮着惨白或昏黄的光。那些铺子的橱窗里,密密麻麻堆叠着惨白的纸人、纸马、纸房子、纸元宝……在摇曳的灯光下,那些纸扎的童男童女,脸上涂着两团夸张的腮红,嘴角咧着僵硬诡异的笑容,空洞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巷子里每一个路过的人。
蓝梦推着她那辆小电驴,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在坑洼的石板路上。巷子里静得可怕,只有她自己的脚步声和车轮碾过石板的轻响在回荡。胸前的白水晶吊坠传来一阵阵冰冷的悸动,里面那团小小的绿色光雾似乎也感受到了环境的极度不适,不安地蜷缩着。
“喵……(好浓……的纸味……还有……香烛……)”猫灵的意念带着明显的排斥和警惕,“喵呜……(不舒服……像……进了坟场……)”
蓝梦的心也提到了嗓子眼。按照那个中年男人的说法,“知心宠物沟通”在巷子尾巴倒数第二家。她加快了脚步,目光警惕地扫过两旁紧闭的门户和那些在幽暗中沉默注视的纸扎品。
终于,在巷子几乎最深处,一扇破旧的、刷着斑驳绿漆的木门出现在眼前。门上挂着一块歪歪扭扭的木牌子,上面的字是用毛笔写的,墨迹早已褪色发白:【知心宠物沟通 孙】。门缝底下,透出一线极其微弱、摇曳不定的昏黄烛光。
就是这里!
蓝梦把小电驴靠在墙根阴影里,屏住呼吸,悄悄靠近那扇绿漆木门。她侧耳倾听。
门内,死寂一片。没有想象中的宠物叫声,也没有人声交谈。只有一种极其轻微的、如同春蚕啃食桑叶般的“沙沙……沙沙……”声,断断续续地传出来。
她小心翼翼地,将眼睛凑近门板上一条细微的裂缝。
昏黄摇曳的烛光从缝隙中透出,勉强照亮了门内的景象。
只一眼,蓝梦浑身的血液仿佛瞬间冻结!
这不是一个沟通室。
这是一个……纸扎工坊!或者说,是一个为宠物准备的……纸扎灵堂!
房间不大,却堆满了东西。墙壁、天花板,密密麻麻挂满了还未完工的纸扎猫狗!各种品种,各种大小,惟妙惟肖,却又透着一股死气沉沉的诡异!它们的身体用细细的竹篾扎成骨架,糊着惨白或染色的薄纸,眼睛则是用劣质的黑色玻璃珠或者干脆就是两个空洞洞的黑窟窿!在烛光下,这些纸猫纸狗的影子被拉长、扭曲,投射在墙壁和天花板上,如同群魔乱舞!
房间中央,摆着一张巨大的、沾满各色颜料和纸屑的木桌。桌面上,一个穿着深蓝色旧中山装、身形佝偻干瘦的老头,正背对着门口,低着头,全神贯注地忙碌着。他枯瘦如同鸡爪般的手指,正灵巧地捏着一片薄如蝉翼的白色纸张,小心翼翼地覆盖在一个刚刚扎好的、小型犬模样的纸扎骨架的头部。那“沙沙”声,正是纸张被抚平、粘贴时发出的细微声响。
在老头手边,放着一盏老旧的、散发着昏黄光晕的煤油灯。灯旁,还有一个巴掌大小、黑乎乎的小陶炉,炉口敞着,里面残留着厚厚的、灰白色的纸灰。
而在房间最阴暗的角落里,堆放着几个半人高的竹筐。筐里,塞满了已经制作完成的纸扎猫狗!它们被随意地挤压、堆叠在一起,惨白的身体扭曲变形,空洞的玻璃眼珠在烛光下反射着冰冷的光泽。数量之多,恐怕不下百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