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心镜碎裂,那人吐出一口黑血,面具脱落,露出一张毫无血色的脸,双眼浑浊泛白。
“谁派你来的?”陈墨按住他喉咙。
那人嘴角抽动,忽然咧嘴一笑,牙齿漆黑如墨。下一秒,整张脸皮开始溃烂,黑血从七窍流出。
“自毁了。”水无痕退后一步。
其余杀手见状,纷纷拉响袖中骨哨。尖锐哨音划破夜空,所有人立即后撤,动作依旧整齐,翻墙而去,不留痕迹。
战斗结束。
院子里一片狼藉。瓦片碎裂,墙面多处破损,血迹斑斑。两名弟子重伤昏迷,一人手臂骨折,另一人肩头中毒,伤口泛黑,正在扩散。
陈墨让人封锁现场,严禁外传消息。他取出随身解毒丹,交给轻伤弟子服下,并命人请医修速来救治。
水无痕检查尸体,发现除首领外,其他人均无身份标识,身体僵硬如尸,经脉干枯。
“这些不是活人训练出来的。”他说,“是用死人炼的兵器。”
陈墨蹲在一具尸体旁,掰开其手掌,掌心纹着一个扭曲符号——蛇形盘绕,首尾相接,刻痕古老。
他从怀中取出半块残牌,比对纹路。
与银线蜈蚣纹风格相近,但更原始,线条粗粝,像是某种图腾。
“南荒商会说谎,天机阁盯梢,现在又冒出这种死士。”陈墨站起身,“有人在背后串联多方势力。”
水无痕看着他:“你不觉得,这一切太有目的性了吗?他们不是只想抢水灵珠。”
“他们是想试我们有多少底牌。”陈墨握紧残牌,“今晚只是开始。”
他走向主屋,确认木盒仍在原位,封条未动。水灵珠藏在床板夹层,安全无损。
外面传来脚步声,是值守弟子换岗。
“东面无人靠近。”
“西街安静。”
“北巷有摊贩收摊,未见异常。”
陈墨点头,站在院中中央,望着夜空。云层遮月,风渐止。
水无痕走上屋顶,指尖残留寒霜,目光顺着杀手撤退路线延伸出去。他忽然蹲下,手指抚过瓦片边缘。
那里有一道浅痕,像是利爪刮过,但更深一点,带着某种规律性的停顿。
他掏出一块布,轻轻擦拭痕迹,露出底下微弱的刻印轮廓。
还没看清,远处传来一声乌鸦啼叫。
水无痕抬头,看见一只黑鸟掠过屋檐,翅膀扇动频率异常,像是被人操控。
他刚要追查,陈墨的声音从下方传来。
“留一个人守屋顶。”
水无痕回头,看见陈墨正低头查看那半块残牌,指腹反复摩挲蛇纹刻痕。
他的胎记还在发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