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
骨裂声传来。
凶兽发出一声凄厉嘶吼，右腿弯曲塌陷，身体失去平衡，重重摔在地上。尘土飞扬，地面凹陷出一个浅坑。
陈墨落地，单膝跪地，喘着粗气。他的衣服已经破了几处，手臂上有三道抓痕，血顺着指尖滴落。但他还站着。
他抬起头，看向万木谷长老。
对方依旧不动。
“你还要让它继续吗？”陈墨开口，声音沙哑。
长老没有回答。他只是缓缓抬起左手，指向林缘。
那只凶兽正在挣扎起身。断腿处流出的不是血，而是一种黑色粘液。它伏低身躯，赤红的眼睛死死盯着陈墨，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咆哮。
它还没认输。
陈墨慢慢站直身体，抹去嘴角血迹。他能感觉到体内的灵力正在快速消耗，经脉有些发烫。但他不能退。
身后是同伴。
前面是试炼。
他必须赢。
他再次举起双拳，震世法相重新凝聚。这一次，法相的轮廓比之前更加清晰，双眼中甚至浮现出一丝金芒。
他向前走了两步。
凶兽也动了。
它拖着断腿，缓慢逼近，每一步都在地上留下黑痕。距离缩短到五步时，它突然暴起，张开巨口咬向陈墨脖颈。
陈墨不闪。
他在最后一刻侧身，左手格住兽吻，右手凝聚全部灵力，一拳轰入其下颌。
咔嚓！
骨头断裂的声音清晰可闻。
凶兽仰头后仰，身体失控倒地。它挣扎了几下，最终伏在地上，四肢抽搐，再也无法站起。
陈墨站在它面前，胸口剧烈起伏。他低头看着这头巨兽，发现它额心有一道极细的裂痕，像是某种封印被强行撕开的痕迹。
他想伸手查看，却被一道青光拦住。
万木谷长老走了过来。他站在凶兽身旁，低头看了几秒，然后抬起手，掌心灵核缓缓转动。
青光落下，笼罩凶兽全身。
那头 beast 的身体开始缩小，黑色皮毛褪去，骨刺消融，最终化作一块巴掌大的黑色石牌，静静躺在地上。
长老弯腰捡起石牌，收入袖中。
他转头看向陈墨，声音依旧冷淡：“你过了。”
陈墨没有回应。他转身走向屏障内，确认所有弟子都还活着。有人受伤，但无大碍。
他松了一口气。
可就在他放松的刹那，胎记猛地一烫，玉佩剧烈震动。
心音终于来了。
一个冰冷的声音在他脑海中响起：
“木已生根，魂未归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