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在耳边呼啸。陈墨盯着前方，眼神没有丝毫松懈。体内的灵力依旧紊乱，丹田像被掏空的井，每一次呼吸都牵动旧伤。但他握着操纵杆的手很稳。
玉佩贴着皮肤，持续发热。
忽然，他感到一阵异样。
不是来自外界，而是体内。法相残影在识海中轻轻抖动，仿佛察觉到了什么。紧接着，一段声音浮现。
不是言语，也不是念头。
是一句简短的话，直接出现在意识深处。
“火出地渊，归途即战。”
他心头一震。
这是本源共鸣。
每次突破大境界，他都会听到这样的声音。这是叶昭留下的记忆碎片，只在他最关键时刻出现。上一次是在神台中期突破时，提示他如何融合雷霆晶。
这一次，它说的是“归途即战”。
他没时间细想。前方天际线开始变化，云层翻滚，颜色发暗。那是进入中州区域的标志。西域干燥，中原多雨，气候交界处总有异象。
飞舟群继续前行。
两刻钟后，通讯符突然亮起。一名弟子递来信息板：“前方三十里有灵气扰动，可能是拦截点。”
陈墨点头。“全员戒备，关闭光源，降速滑行。”
命令下达，五艘飞舟同时熄灭灵核外焰，转入隐蔽模式。他们在低空滑行，像五片落叶随风飘移。
陈墨依旧坐在驾驶位，右手搭在刀柄上。刀未出鞘，但他已做好准备。
他知道，这一路不会太平。
果然，十分钟后，右侧天空闪过一道红光。极短，一闪即逝，像是有人在远处释放法术。
他立刻调转航向，避开那片区域。同时低声下令：“保持距离，不要聚团，分散前进。”
队伍迅速调整阵型，五艘飞舟拉开间距，呈扇形推进。
风更大了。
他低头看了眼玉佩。红晕更盛，几乎透出皮肤。
就在这时，左臂胎记猛然一烫。
他猛地抬头。
前方云层裂开一道缝隙，阳光斜射下来，照在一处荒山上。山体裸露，岩石呈暗红色，像是被火烧过。
那是中州边境的标志性地貌——赤岩岭。
他们快到了。
陈墨深吸一口气，握紧操纵杆。
飞舟群掠过山脊，进入中原境内。大地开始起伏，河流纵横，远处有城镇轮廓。
突然，操纵杆传来震动。
灵核警报响起。
他低头看去，能量槽正在下降。不是损耗，而是被某种力量干扰。就像刚才那道红光，并非偶然。
他抬头望向前方。
天际尽头，一道黑影正从云中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