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取出纸笔，默写行动计划，字迹工整无误。写罢，吹熄油灯，盘膝调息。灵宫内气息平稳，破军式真意流转自如，随时可爆发出禁招之力。
子时刚过，门外传来轻叩。
“是我。”声音清冷。
陈墨起身开门。慕容雪立于廊下，月白长裙未换，手中紫檀药箱紧握，发辫间药玉轻晃。她抬眼看他，眉头微蹙：“听说你要去断渊谷？那边腐煞蚀骨，寻常丹丸撑不过半炷香。”
“所以我找你。”陈墨递过一份名单，“这是三处目标坐标，你准备抗煞丹，越多越好。”
她接过扫了一眼，瞳孔微缩：“这些地方……都有活体封印痕迹。你是想救人？”
“不是。”陈墨摇头，“是破坏。他们用活人做阵媒，我们必须在他们完成校准前切断能量汇聚。”
慕容雪沉默片刻，忽然从药箱底层取出三枚暗青色丹丸：“这是我用自身精血炼的‘逆息丸’，能暂时屏蔽生机，避开噬魂类探查。但副作用是心跳会停三息，期间不能动，也不能呼吸。”
“够用了。”陈墨收下，“明晨寅时出发，不走官道。”
“楚璃呢？”她问。
“还没醒。”
“苍冥虎？”
“养伤。”
她点点头，不再多言，转身欲走。
“等等。”陈墨叫住她，“你怕吗？”
她回头，嘴角微扬：“怕？我早该死在药王谷外的雪地里。现在活着，就是为了杀那些该死的人。”
门合上前，她留下一句：“寅时三刻，我在西岭驿等你。”
陈墨返身入室，将镇世诀残篇收入包裹。胎记忽又跳动，玉佩无风自动，轻轻撞向天机盘边缘。一声极细微的“咔”响，像是某种机关被触发。
他低头看去，发现天机盘表面浮现出一道此前从未见过的裂痕，呈蛛网状蔓延至中心刻度。而裂痕尽头，正对着断渊谷第三支点方向。
他伸手抚过裂痕，指尖传来一丝滞涩感，仿佛触到了不该存在的阻力。
就在这一刻，远处某地，一座荒废药庐的地窖中，一枚嵌入墙内的血晶突然亮起，幽光流转，缓缓拼合成一个扭曲符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