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日黄昏,灵宫内灵气密度已达临界。每一次呼吸,皆带动周身毛孔开合,吸纳外界游离灵机。胎记金光隐现,不再剧烈跳动,而是如钟摆般稳定律动,与地脉震频完全同步。
第六日深夜,他再度演练破军式。掌未出,室内空气已生压迫感,玄铁岩壁上的镇灵纹竟微微发亮。一掌推出,无声无息,却让三丈外的铜铃轻震一声——那是柳元通设下的警戒装置,唯有灵力穿透屏障才会触发。
他收势,面色平静。
这一式,已可称“禁招”。
第七日清晨,他静坐不动,灵宫内灵气如江河奔涌,却无丝毫滞涩。识海澄明,破军式三百六十种变化皆可瞬发,且每一式都能精准控制输出层次。从最低的一成力道到极限九成,皆能随心调度,收放自如。
他知道,距离灵宫后期仅差一步。
但这一步,不能急。
闭关第八日,他减少演练次数,转为纯粹内观。每日三次,以神识扫描全身经络,检查是否有细微裂痕或灵力淤积。同时继续书写心得,将每一次感悟落于纸上,再焚毁重写,直至语言无法承载其意为止。
第九日午时,胎记再次悸动,但这一次,不再是来自天脊的召唤,而是与体内灵宫产生共鸣。金纹自左臂蔓延至肩胛,又缓缓退回,如同呼吸。
他睁开眼,目光清明。
伸手抚过蒲团边缘,确认一切如初。晶石光芒依旧稳定,墙纹未损,密室封闭完好。他重新闭目,呼吸拉长,逐渐与地底深处的脉动融为一体。
灵宫缓缓旋转,灵气压缩至极致,每一滴都蕴含澎湃势能。识海中,破军式的最后一道节点终于贯通——不再是模仿叶昭,而是真正属于他自己的“势”。
他开始进入深层冥想状态。
意识下沉,如坠深潭。外界声音远去,唯有心跳与地脉同频共振。灵宫运转速度悄然提升,灵气浓度持续积累,仿佛一座即将喷发的火山,表面寂静,内里却已沸腾。
密室外,时间流逝无声。
药室内,楚璃仍在沉眠,香囊中的草编蚱蜢静静安放,枕下血书三字未被发现。
密室中,陈墨端坐如石像,周身灵气隐而不发,胎记金光微闪,似与远古本源悄然呼应。他的呼吸越来越慢,每一次吸气,都像在吞纳整片大地的律动。
灵宫境后期的门槛,已在眼前。
他缓缓抬起右手,掌心向上,五指微屈,仿佛握住一道看不见的契机。指尖轻颤,不是因为力量不足,而是因为那一丝即将突破的临界感,正在血脉中奔走。
掌心忽然一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