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和声献祭学(2 / 2)

那些被篡改的城市记忆,或许只是这种深层献祭过程中产生的副产品,或者是为掩盖真正目的而施放的烟雾弹。

她计算:

维也纳站演出观众 2341人,女高音声部针对大脑杏仁核的“颤音锁”共出现 47次——每次 0.8秒,总计 37.6秒。

而文献记载,只需 30秒特定频率刺激,就能让杏仁核出现“可逆性记忆断片”。

意味着那一场演出,已悄然完成 2341例“微型脑叶切除”,却无人察觉。

女高音声部针对大脑的“手术”,或许就是为了精准地“切除”某些特定记忆。

男低音声部针对肝肾的“操作”,也许是为了某种能量层面的“净化”或“汲取”。

弦乐声部针对神经末梢的“刺激”,可能旨在放大痛苦或愉悦的感受,使其更易于被抽取……

艾米把G弦贴在解剖图上,发现弦的每一处磨损都对应一条外周神经末梢。

她忽地明白:

自己每一次拉琴,都是在给听众做“神经剥裸“,把他们剥成一条条裸露的导线,方便绝望电流通过。

艾米听着莱亚带着惊恐与愤怒的阐述,感觉一股寒气从脚底直冲天灵盖。

她想起了奥托·克伦佩勒返老还童后,指甲下露出的黑胶唱片材质。

那或许就是某种“器官替换“或“本质改造“的初步体现。

而她腹中那张不断“胎动“的黑胶唱片,是否意味着她自身,也早已被标记为某个更宏大、更恐怖的“和声献祭“的目标?

她腹中的“咔嗒”声突然加快,像唱片被换到 45转。

超声图上的同心圆纹路竟与乐谱上的“颤音锁”完全同步。

仿佛她体内那张“预言”已被提前录入“手术流程”,只等最后一站演出,就自动播放“自我切除”指令。

星纹教会的阴谋,从篡改记忆,到创造死神,再到如今揭示的“和声献祭学”,其深度与残忍程度,一次次刷新着她们的认知。

莱亚把平板摔在沙发上,屏幕闪了一下,解剖图与乐谱重叠的影像却像被“烧屏“留下残影。

那影子印在墙上,成了一幅巨大的“声波手术现场”:

无数观众坐在大厅,他们的器官被音符切割,血却从耳朵里流出,汇成一条暗红的五线谱。

她们手中这些被强迫演奏的乐谱,每一页都浸透着无声的血腥。

而她们,差一点就成了这场宏大献祭中,手持声波手术刀的、可悲的刽子手。

艾米把G弦从琴上取下,用棉布层层包裹,再塞进琴盒深处。

她知道,第七场演出前若找不到反制方法,这根弦就会从“乐器”变成“手术刀”。

而手术室,将是整个音乐厅。

观众是病人,也是祭品,更是她们自己。

莱亚紧紧攥着显示乐谱与解剖图重叠影像的平板,指节因用力而隐隐作痛。

破解了这“和声献祭学“的密码,如同握住了一把双刃剑。

它揭示了敌人令人发指的终极目的,也让她们清晰看到了自己以及无数听众所面临的、比死亡更可怕的命运。

她在平板背面写下一行潦草的倒计数:

第七场演出前 72小时,必须找到“静音开关”。

否则,当指挥棒落下,第一个和弦响起,整座音乐厅将瞬间变成巨大的“解剖台“。

而她们的琴声,就是划开观众皮肤与灵魂的第一刀。

必须在第七场,也是最后一场“安魂曲”演出之前,找到反击的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