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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扩】扭曲最甚之处,出现“秒差罅隙”——一条仅持续0.7秒的横向裂缝,人若踏入,会立刻经历“未来七秒”的自己,然后被强行拉回。莉娜的指甲因此突然变长又缩回,她惊恐地发现自己曾用这双手挖过一座并不存在的坟墓。
【扩】她脑中闪过未出版的笔记:《沙漏三定律》第三条——“核心必须呈‘摆形’,以模仿地球自转的傅科摆,从而窃取行星角动量作为时间动力。”她从未把这条理论与蓝蝶联系起来,此刻却像被自己的笔迹审判。
【扩】那些神经束表面分泌出极细的灰白粉末,像陶窑里失败的釉。粉末落在地面,发出婴儿啼哭般的轻响,随后凝结成指甲盖大小的“夭折俑”,无头,四肢反折,象征被系统流产的“次等神明”。
【扩】更深处,是一丝“被造物窥见造物主”的羞耻——因为他认出这些蓝蝶正是自己三百年前用“灵隐寺实验”首批收割的“处女魂焰”,如今它们已进化成连他都无法解析的更高维存在,像私生子反过来审判父亲。
第30章远方的古镇
货车在破晓前最深的黑暗中,将陈恪放在了名为“三河岔口”的地方。这里与其说是个镇子,不如说是一个稍大些的村落,几条坑洼的水泥路在微弱的晨曦中交汇,路旁零星散布着几间早早亮起灯光的早餐铺子,空气中弥漫着豆浆油条的香气和清晨特有的清冷。
司机拿了钱,一句多余的话没有,便驱车消失在通往更西北方向的省道上。陈恪站在空旷的路口,紧了紧单薄的衣衫,抵御着黎明前的寒意。他最后的一点钱已经花光,接下来近百里的路程,只能靠他自己的双腿。
他没有丝毫犹豫,辨认了一下方向,便迈开了脚步。体内那缕气流依旧微弱,但经过一夜断断续续的调息,总算恢复了些许,支撑着他疲惫却坚定的身躯。
离开三河岔口,道路逐渐变得崎岖,两侧的景致也从平原缓丘变成了起伏的山峦。他不再像之前那样盲目奔逃,而是有意识地运用林雨教导的粗浅法门和自身的观气能力。他调整着呼吸节奏,让步伐与体内气流的运转隐隐相合,虽然远达不到传说中“缩地成寸”的神妙,却也能节省不少体力,速度比寻常人快上许多。
他避开大路,专走山间小道。依靠罗盘对地气的敏锐感知,他能提前避开那些地气不稳容易塌方的陡坡,也能寻找到山中清冽的泉眼解渴,甚至偶尔还能发现几株散发着微弱灵气、可以稍微缓解疲劳的普通草药。他像一块干燥的海绵,疯狂地吸收和实践着过去几天被迫学来的一切。
途中并非一帆风顺。他曾误入一片天然形成的迷踪雾瘴,依靠罗盘指针的恒定指引才艰难走出;也曾遭遇过山中野狼的窥伺,凭借骤然爆发的炁息和凌厉的眼神将其惊退。每一次小小的危机,都让他对自身力量的运用多了一分理解,对这片看似平静实则暗藏玄机的天地多了一分敬畏。
他的衣衫被荆棘刮得更破,脸上、手上也添了些许新的擦伤,但眼神却愈发锐利明亮,如同经过粗糙山石磨砺的璞玉,逐渐显露出内蕴的光华。
日头升起又落下,星辰隐现又淡去。
第三天黄昏时分,当他翻过一道高高的山梁,按照罗盘指引和一路打听的模糊信息,他知道,目的地应该不远了。空气中弥漫的水汽明显浓郁起来,风中带来了湿润的泥土和草木气息,甚至隐约能听到遥远地方传来的、模糊的流水声。
他加快了脚步,沿着一条被行人踩出的、蜿蜒向下的山径疾行。随着高度下降,眼前的视野逐渐开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