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身子缓了过来,她才慢悠悠的爬起。
下床后又拿过昀哥哥和自己换下来的衣物,用盆装好,去到河边准备浆洗。
养尊处优这么多年,她已经不怎么会洗衣裳了。
只拿着根棒槌在那敲衣裳。
敲了一会儿,觉得没什么效果,她就撩起裤腿,慢慢走入水中,在水里搓着衣裳。
这活儿原本是丁允鹤干的,但自她来了后,丁允鹤严词拒绝洗她的衣裳。
她觉着自己的衣裳,好像确实不能让别的男人洗,就只能自个儿洗了。
洗一个人是洗,洗两个人也是洗。
所以昀哥哥的衣裳,她也揽过去一起洗了。
她终于还是学会了吃苦。
那只细长的白腿,在荡漾的碧绿水面格外惹眼。
从军帐回来的崔昀野打远处看着时,就皱了眉头,眸光沉怒。
好在他的营帐附近没什么士兵经过。
他大步走来,弯身拾起岸边的几颗鹅卵石,随时一掷,从那人的身旁飞过。
突然被破开的水面,溅了沈瑜一脸。
她吓得猛一哆嗦,而后紧张的四处张望起来。
然后就看到岸边的昀哥哥负手而立,冷冷的看着自己。
她捏着衣裳,很是不知所措。
好一会儿才委屈的哼哼唧唧,抱着衣裳往岸边走。
“昀哥哥,我在给昀哥哥洗衣服,昀哥哥为什么要吓唬我?”
崔昀野:“谁叫阿奴大白天的裸露自个儿,可有把爷的脸面放在眼里?”
沈瑜嘟囔着说:“这里又没人,昀哥哥好坏,就是找借口欺负我…”
她把衣服扔到盆里,然后就抱上昀哥哥的腰身。
“昀哥哥今天怎么回来的这么早呀?”
崔昀野:“因为明日便要继续行进了,很可能与离军有场恶战要打。”
沈瑜心头一紧,更加抱紧了昀哥哥。
她对打仗是真的心理上害怕。
但她也不会说些有损士气的话,只咬牙坚定的说道:“昀哥哥一定会赢的!”
崔昀野笑了笑,眉眼舒展。
“爷有个好消息。”
沈瑜抬起头看他,娇娇的说道:“昀哥哥有什么好消息?”
崔昀野:“爷的表弟,阿奴的哥哥,要来投奔爷了。”
沈瑜瞪大了眼睛,眉毛扬起漂亮的弧度:“我哥哥!我哥哥要来找我们了?太好了!”
“我还能见到我爹,真好,我们更强大了!”
崔昀野看着她兴奋的小模样,俯首吻住她的唇,慢慢厮磨。
其实宁国公并未弃暗投明,只沈曜带着家眷过来投奔他。
对他来说,沈曜也是他照顾了那么多年的表弟,能来投奔自己,他自是欣然应允。
至于宁国公,他从未期望过宁国公会改变立场。
能让自己儿子另寻出路,已经算这宁国公开明豁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