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的天,正是春暖花开时,榻间支开的窗棂有的花香透进来。
沈瑜躺在榻上,眉眼不断轻拧,似乎睡梦中很是不安稳。
围墙很高,往两边蔓延到看不到头。
震耳欲聋的杀喊声在围墙外响起,沈瑜身边空无一人,她自己绕着围墙跑了许久,想找到出口。
始终寻不得,可却找到了一棵靠墙的树。
她爬到树上,而后扒在围墙上。
围墙外是一片雾气笼罩的世界,她努力去看清,而后白雾像是有了意识般,渐渐散去。
这杀喊声竟不是幻听,墙外真的有无数人在厮杀打斗。
她不明情况,却还是冲底下喊着别打了!
也不怕被人发现。
而底下人也确实没发现她,她很快在人群中锁定了一个人。
那是个面如冠玉的青年,和昀哥哥差不多大的年纪,长的也很俊秀,她一看就很喜欢。
而那青年在底下那么危险的境地,正在面色愤怒的冲谁说着什么。
她大叫着青年快跑,跑到墙根来,自己可以抓住他的手,把他带到自己这边。
可青年听不到她的呼喊,顺着青年争吵的视线看去,对面有个面目模糊的红衣少年,下一瞬就提剑刺了过来。
青年躲闪不及,被一剑穿进胸膛。
她一手捂住嘴,不敢置信地看着青年倒地的身影。
而红衣少年还是那般面目模糊,似乎朝她看了过来,浑身气势桀骜,无端透着一股阴狠。
她含着泪想要看清这红衣少年的面目,却突然惊醒。
做梦的感觉太难受了,沈瑜眼眸水润的望着帐顶,呼吸也有些喘。
她抬手摸了摸脖颈,竟是吓出了冷汗。
这梦打打杀杀的,真不吉利。
不过真的是可惜了,梦中的那个青年,怎么就惹上了那个红衣少年呢?
不过那红衣少年虽看不清面目,但瞧着实在年轻稚嫩,那么小还那么坏,真是个神经病。
那个梦到底还是吓到她了,心有余悸的时候,都忘了腹部的坠痛更加明显了。
没一会儿,她觉得什么不对,摸着肚子动了下身子,发现竟然疼得动不了了。
她瞬间想着,不会今天就要生了吧?
沈瑜红了眼眶,转头看向榻外,呼喊着风荷。
她在外间活动时,自然有小丫鬟在屋伺候着,风荷不用时刻看着。
可一旦她进榻间休息,风荷便只在榻间门外的软榻上留心候着。
霎时听到里面的喊声,风荷马上放下手里的绣活儿快步进到里间。
见夫人躺在床上,柔弱惊惶的看着她。
她立马上前掀了被子,盯着肚子问道:“夫人可是要生了?”
沈瑜点头,语带哭腔:“我也不知道,应该要生了,已经越来越痛了!”
风荷立马转头看向外边,大声喊几个小丫鬟进来。
小丫鬟得了吩咐,一个去隔壁小院叫产婆,一个去东府通知大爷,一个去园子里通知心兰小姐。
又有别的小丫鬟端来热水盆,风荷拧干巾帕给沈瑜擦着沁汗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