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太太被他说的乱极了,有些难受的捂着额头:“别说了,天色晚了,你回去吧!”
崔昀野再次放缓了语气:“您别再记恨沈瑜了,之前多嘴把祖母的事让父亲知道了,她也吓了好几天。”
“她又好不容易怀上孩子,我怕孩子有什么闪失,只能忍下了。”
“她现在也快做母亲了,也不像以前那么不懂事,对您深感愧疚,这回来她还叫我代她给您请安问好呢。”
“她现在身子重,不方便过来,等平安产子后,她自然也会像其他儿媳那般孝顺您的。”
大太太偏过头去:“我可不敢做这种梦!”
崔昀野笑了笑:“大老爷当时气的失去理智,对母亲很过分。”
“但母亲并非真的想要害祖母,只不过是被人利用,无心之失罢了。”
“父亲对您并非全无感情的,早就原谅了您。他这么多年不管家里事儿,全然放心交给您。”
“之前您被困鄞州,他也是茶不思饭不想的惦记您,还拿了父亲的气势,要我怎么着也得把你平安带回来。”
“夫妻情谊是有的,您就是不想和他重归于好,也千万别看轻自己。”
“您还是继续出去做咱们崔家的大太太。”
大太太双手捂着脸摇头,伤心得泣不成声。
可还是悲愤的说道:“你父亲极其孝顺你祖母,你祖母的死,一直像一把刀一样悬在我头顶。”
“可当这把刀真的落下,我…我接受不了。”
“我不要与你父亲再做夫妻,我十六岁嫁给他,成婚后第四日就被你祖母叫去立规矩。”
“侍奉了你祖母近三十年,从未有过行差踏错。外面的大户人家,谁不道我一声好?”
“我就错了那一回,你父亲就对我那么绝情,最后还要我死!”
“我不想再见到他!”
崔昀野长叹一声:“罢了,便是不与父亲重归于好,您也是咱们崔家的大太太。”
“如先前一般,不理会父亲花天酒地的过活,您自个儿在东府安稳度日便是。”
“等心兰妹妹嫁出去了,您继续管家,就当是给她练手了。”
“府里对您不好的流言,我也都压了下去。您只管记着您儿子是这陵江的天,没人敢置喙您。”
“若有谁敢犯到您头上,只管打杀了了事,不必经过心兰妹妹。”
大太太又沉默许久,虽说不上释怀,但也确实心里没那么堵了。
她看向外面的天色,不耐烦的说道:“你快回去吧,你家那位出了什么事,我可担待不起。”
崔昀野啧了声:“管她做什么,咱们母子说咱们的。”
大太太摇头又摆手,语气极其疲惫:“快走吧,我要歇了!”
崔昀野淡淡勾唇:“既然母亲这般不耐烦,那我就先回去了,明日再与母亲谈心。”
大太太直言道:“我不爱听你啰嗦,不要再说那些事儿了。”
“那母亲可不能再郁郁寡欢了,您要是还恨着父亲,等个十天半个月,我有空了给他设个局,让您也出出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