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了阻拦,霍夫人赶紧进到寝宫内,见崔南嘉瘫坐在地上哭泣。
马上心疼地跑过去抱住她,焦急的问道:“怎么了?他干什么了?”
崔南嘉痛哭不已:“大哥竟然这样对我,不管我和孩子就罢,还指使他们带你走,留我一个人在这儿!”
霍夫人也流下泪来:“我不走,我就在这儿照顾你们母子。”
崔南嘉摇头,满眼绝望。
到了第二天,果然有人等在了殿门外。
等了一个多时辰后,便直接推门闯入。
崔南嘉抱着孩子,无声垂泪。
霍夫人眼瞧着这架势是不走不行了,便扶着她的肩膀,让她看着自己,说道:“事已至此,要不就把孩子留在这儿吧!你跟娘回家去!”
“就只一年的功夫,咱们就当你还未出嫁,你还是崔家的女儿,咱们重新来过。”
崔南嘉缓缓抬眸,又是两大颗眼泪掉落:“母亲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当初我那样哭闹着不愿进宫。”
“是你们算计我!劝我不要违背圣旨,不要给崔家添麻烦!”
“如今我嫁了人了,心给出去了,孩子也生了,你们又要我割舍自己的骨肉,回崔家去!”
“我是什么?我也是个人啊,不是一件器物!”
她一抹眼泪,头偏向一边:“母亲走吧,我做不回崔家女了,你就当我死了吧,不要再惦念了。”
崔夫人痛哭:“你这是何必?娘没用,当初没能阻止你进宫,你怎么怨我都好,可这是你这辈子最后一次改命的机会了,吴王是皇室中人,自有他自己的前路。”
“你随我回去,忘了这一切,便是一辈子呆在崔家,娘都宠着你!”
崔南嘉惨笑一声,就低着头看着自己的孩子,不说话了。
等着的人见她们话说完,便强拉着崔夫人出了行宫,送到了张平他们所在的驿站。
见西太后没有跟来,霍夫人又是一副埋怨痛恨的模样。
他们就知是西太后自己不愿回陵州,他们也没有纠结什么,当日便启程回转。
他们走后几天,鄞州又来了一批人。
他们是离国派来的使臣。
曹昂代替皇帝在将军府接见了使臣,那些使臣也并未觉得冒犯。
身穿胡服的使臣,在行礼后便直言:“曹将军,如今你们靖国内忧外患,我想你们还是和我们离国谈和为好。”
曹昂坐在主位上,冷眼瞧着他,不说话。
使臣又说:“如今虎豹骑没了,南边就你一个军阀,怕是挡不住咱们离国的倾力一击。”
“但是我们离国也并非兵戎相见不可,西州和兰州此后就归于我们离国。”
“想要我们止步也可,我们要你靖国的小皇子,也就是吴王为质。我们签订合约,二十年内不出兰州半步!”
曹昂沉着脸,始终未说话。
在离国使臣走后,幕僚和他说道:“将军完全可以答应他,不过一质子罢了,先安抚住离国。”
“等咱们和宁国公南北夹击,平定了反王张兴,咱们再收拢宁国公。”
“若收拢不了,那便削弱杀灭,再让小皇帝禅位。一统天下之后,咱势必要西讨,还管什么质子不质子的!”
曹昂眉头紧锁,自是想到能用一个质子就换来离国的暂时安分,确实稳赚。
“打算的是很好,但万一离国反水,手里又拿着吴王,岂不是倒要和我争正统了?”
幕僚:“那也是以后的事,他现在就一入侵的外族,名不正言不顺,天下人人得而诛之,拿着吴王又能怎样?”
“可咱们得占领先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