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老爷这时才回想起,昨日,他那作妖的大儿子,弄了那一场婚礼,把他喜欢的女子娶进门了。
如今大太太不在,是赶着自己,给他认下这个媳妇了。
他又是皱眉,又是叹气,开始洗漱穿衣。
崔昀野携新妇去到二堂院落时,大老爷已经坐在堂屋,面容严肃的望着他们。
沈瑜只有丝丝的不适,便如往常一般,走在昀哥哥身边。
崔昀野朝旁边丫鬟看了眼,丫鬟便奉上茶盏递给沈瑜。
沈瑜接过茶盏,按昀哥哥教的,说道:“儿媳给公公敬茶!”
大老爷一句话没说,接过温度适宜的茶。
一口喝了大半,就把桌上的红封递给沈瑜。
因着他们这场婚礼,明面上是假的,毕竟嘉柔郡主还在。
以后到底是个什么境况,还不知晓。
大老爷连吉利话都不知道该怎么说。
沈瑜也没有多想,接过红封就开心的看一下昀哥哥。
崔昀野牵过她的手,在一旁坐下。
“父亲,我在督府再忙两日,就回家去。”
“到时沈瑜也会跟着我回去,母亲过几日也会回东府,你且帮着多劝劝她!”
大老爷深皱着眉头,又是叹了口气,才烦躁的点了点头。
沈瑜坐不住,或者说,是不喜欢和这老头待在一起。
悄摸摸的给昀哥哥使脸色,崔昀野也顺着她,很快便告辞,带着她出去了。
昨日那场荒诞的婚礼,消息如插了翅膀的鸟儿一般,飞向陵江两州各地。
是玩笑还是真心,各人自有思量。
嘉柔郡主是皇家人,无论如何,总督大人是打了皇家的脸。
如今西北战乱,反贼愈发猖獗,皇权并非稳如泰山的压在他们头顶。
他们的心,自然向总督倾斜。
且总督也是扯了遮羞布的,倒没让他们慌乱的想要站队。
只是愈发关注大靖朝廷,和西北的战况。
思政园。
嘉柔郡主将案上的茶点果盘一扫而空,如今,她成了个笑话。
她还没法儿上门去质问。
崔昀野到底是如何想出这种招数的?
崔府的那几个女人,也太没用了些!
原以为能牵制住崔昀野,甚至让崔昀野离了那个女人。
结果越折腾,那两人越情比金坚,自己越来越无缝可插。
刑兰进屋,也是愁眉不展。
她气到发狂的李璟华,将她带到榻边:“生气是没有用的,不如想想我们的退路”
李璟华:“能有什么退路?如今能教训崔昀野的办法,只能是咱们皇室皇权稳固,西北彻底平乱成功。”
“咱们大靖也有二百七十年国祚了,历朝历代都无法突破三百年大关,是否咱们大靖,也气数将尽?”
刑兰猛一拍她的肩膀:“在胡说八道什么?咱们大靖绵延万世!”
沈瑜和崔昀野过了几日如胶似漆的生活,这几日,崔昀野大多数时候,都是依着她的。
只在她把崔昀野缠的受不了的时候,才稍微收敛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