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丫鬟在窗边窥到那一幕,心里对沈瑜的受宠程度又提高了一大截。
在他们进屋后,奉茶的奉茶,净手的净手,低眉顺眼的不行。
沈瑜只肯窝在崔昀野怀里,一要被放下,就抱着他脖子哼哼唧唧的哭。
崔昀野垂眸凝视她耍无赖的小模样,挑了挑眉,唤丫鬟快些摆膳。
他抱着人去到窗边凉床坐下,让她看着先前的粉色流苏树。
沈瑜心里已经舒服很多了,从他颈窝探出头,努了努嘴道:“我喜欢这棵树,真的好漂亮!”
崔昀野低头亲了亲她的脸颊,眼眸含着温柔的水光:“爷也喜欢这棵树,这还是前不久,爷从江州特地挖来的”
沈瑜望着他的下颌线,摸着他亲过的脸颊,心里十分甜蜜。
她久不说话,崔昀野低头去瞧,见这人十分乖巧可爱的摸着脸。
他注视了一会儿,慢慢俯下身再去亲她。
心爱之人的气息和热意慢慢传来,沈瑜眨巴着眼睛,心里十分高兴。
不自觉就抬起下巴,送上自己的嘴巴。
进出摆膳的丫鬟脚步一滞,看仔细后又赶紧回过头继续做自己的事情。
温柔缠绵的吻,令人浑身发软。
沈瑜缓缓睁开眼睛,想去看崔昀野接吻时的表情,却与他温润的眼眸撞了个正着。
舌头不再是被温柔的舔舐,而是粗暴的吮吸,她无法抑制的吟哼出声,很快便被唤醒了情欲。
她摸着崔昀野的脖子,慢慢往下扯住他的领口,还想要摸到更多时,被他捉住手。
崔昀野松开怀里人的唇,抬起头时唇上暧昧的银丝被扯断。
沈瑜羞的不行,立马埋头到他颈窝,连丫鬟叫她去用膳都一动不动。
崔昀野掐着她的后颈,将她的小脸儿挖出来。
这人神情很是害羞的咂巴嘴,他好笑道:“去吃午膳,乖一点”
她还是懒懒的,一动不动。
崔昀野抖了下腿,她才哼唧一声,从他怀里出来,晃晃悠悠的去到桌边吃饭。
书案上堆了许多红封公文,崔昀野坐下后,在处理公务前,看了眼那边乖乖用膳的沈瑜。
回想这三日里,这人娇气难养,好吃好喝的养着都不行,还要他时刻宠着。
他不知失忆前的自己是怎么养她的,但现在的他,确实很惯着这个女人。
要说他为何能这么有耐心的宠着她,大概是觉着这个女人太漂亮了,这么漂亮的女人不多见吧。
可仔细想想又觉着不是,陵州水土,盛产美人。不说底下官僚送来的绝色美人,就是瑶水河的十里画舫,请君灯下看美人,美人如月照白昼。
这个女人很不一样,从头发丝到脚尖都透着娇纵,性子着实不好,但又很会撒娇惹人怜爱。
片刻后,他收回目光,自嘲的笑了笑。
他和别的男人也没什么不同,都会为美色所惑。
转向案上未拆封的公文,拆开仔细看过后,他心下沉了沉。
夏粮还未长成,朝廷就急着收税,甚至加重税收。
将公文放回案上,他眸中闪过厉色。
京城那位自他回了陵州便态度模棱两可,丝毫不提及京城的恩怨过节,只公事公办的下达政令。
可如今朝廷混乱不堪,宦官吴金禄掌控司礼监和西厂,内阁成了“吴家阁老”。
吏部公开卖官,御史集体受贿,随着之前满门抄斩的杨永禧的死去,朝中再无清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