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可是大哥的亲弟弟啊!
然他也不是那等小性子的女人,当即恭敬的告辞。
待他走后,丁允鹤急切的问道:“大爷,您方才在想什么?有何事吩咐?”
崔昀野微蹙着眉心,侧头看向丁允鹤,看到他眼里的担忧和小心翼翼。
好半晌,语气淡漠的道:“你是谁的小厮?”
丁允鹤立马回道:“小的是大爷的奴仆,这辈子只听大爷的号令,连老爷太太也不能越过您来指使小的!”
这番表忠心之言,崔昀野没有回应,只继续问道:“我受了什么伤,为何如此严重?”
严重到他一睁眼,竟然脑子一片空白,连自己姓甚名谁都忘了。
丁允鹤疑惑的看着大爷,想起他自醒来就逃避众人的姿态,到方才那两问。
他喏喏的问道:“大爷是什么都不记得了么?”
崔昀野眸光顷刻间转冷,不想让人发觉他失忆,这意味着他脆弱到需要靠别人灌输记忆,无论这记忆是不是他的。
丁允鹤急切的道:“大爷现在还知道什么?还是什么都忘了?”
见他仍不答,丁允鹤道:“大爷!您是咱陵州崔家的嫡出长子,名崔昀野,字锦羡。”
“您现在是正二品两州总督,之前还在京城兼任数个官职。而这次受了那么重的伤,是因为您权柄过大,被皇帝忌惮,继而被朝臣构陷。”
“您重新被打回二品臣工后,皇帝还要设局杀害您,您逃回陵州的时候,被皇帝的人追杀,受了两处箭伤,还撞到了头!”
崔昀野垂眸听着,心里并无愤懑之感,像是在听别人的经历般。
他现在脑海一片空白,努力让丁允鹤的每一句话,让自己隐藏的记忆得到共鸣,但什么感觉都没有。
一个人处在陌生的环境中,他首先想的是自己的安危,和身边人的意图。
他努力将这人说的故事,套在自己身上,然后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小的名叫丁允鹤”
“你说我是两州总督,可有何身份证明?”
丁允鹤点头如捣蒜:“大爷,你的来往信件和公务公文都放在总督府衙,您的官印和私印…”
他从胸前衣襟掏出这两样不大的印章,双手递给大爷。实在是他这些年跟着大爷在京城闯荡,所有事都想的周全。
这些代表身份的东西,大爷醒来想联系谁,想做什么都用得到。
崔昀野冷硬的目光有了些松动,即使身上的伤痛已经很清晰的感受到,他还是面不改色的抬手,用力拿过那两枚印章。
玄铁官印和玉质私印证明他的姓名和身份,他是崔昀野。
“公务耽误不得,爷要去总督府养伤”
丁允鹤看他苍白的脸色和虚弱的声音,皱眉道:“大爷,您现在伤还没好,只要人没事儿就行了,公务不着急”
崔昀野冷冷的看着这个小厮,他当然不是急着处理什么公务,而是他现在没有记忆,所知道的一切,都是眼前这个小厮告知的。
包括那些看似很关心他的家人。
他不喜这种受制于人的感觉,他要快点拿回自己的身份和权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