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昀野抬膝上榻,将睡在榻里侧的人抱出来。
沈瑜被开门声吵醒,本还睡眼惺忪,可看到走来的身影,好熟悉,顷刻间就抓住了她的心神。
她看着他走近,想着他要说什么话,谁知他一句话不说,抱起她就走?
“坏东西!干嘛来找我?干嘛抱我?马上把我放下!”
“不放”
轻飘飘的两个字,沈瑜这几天委屈极了,此时再也忍不住,呜呜哭了起来。
崔昀野脚步未停,只是将人抱紧了些。
原是对她擅自离府十分动怒的,自己那么疼爱她,而她却丝毫不问过自己的意见,也不与他商量,这让他感到事情不受控制,烦闷不已。
自己是她的男人,以后也会是她的夫君,可她太跳脱,屡次忤逆自己,便想狠心给个教训。
今日朝堂上听她又搞出和恭王的婚事,他是气怒到想狠狠折磨这人的。
可在宫门外看到这人头缠着纱布,一副受了磋磨的委屈样,他又不忍心了。
不忍心她再飘零,他要把她带回自己的榻上。
“这番受了教训,便要记住了,不许再离开哥哥的身边,知道么?”
他声音沉冷,一点儿也没有哄她的感觉,沈瑜更委屈了:“我不要和你走,我再也不要见到你!”
崔昀野冷眼扫她,直把人看的撇嘴止住哭声,才抬步继续往外走。
马车上,沈瑜呆呆的坐在他腿上,抿着嘴巴很是委屈的模样。
只是摇晃中很不舒服,她又慢慢的瘫在他的怀里。
崔昀野轻叹口气,抚摸着她柔软的发丝,将她往怀里摁紧了些。
闻着熟悉的气味,沈瑜心思又复杂起来了。
纵使看到他很委屈,自己也还是喜欢他抱着自己的。
如果不是哥哥出了事,她原本就打算一直和崔昀野在一起,永远不分开。
根本不想面对现实问题,她只想看到他,摸到他。
她知道人的本性是喜新厌旧,她也不知道自己的喜欢能持续多久,可现在的她,就是好喜欢崔昀野,还对他有依赖症。
她之前也有好几次想和崔昀野彻底分开,可是没用,只要崔昀野还活着站在她面前,她就是还喜欢着他。
这种感觉,她控制不了。
她有时也想把自己代入苦情戏,那种爱而不得,被不断伤害的角色,以此来斩断情丝。可她锦衣玉食,而崔昀野也一直照顾她哄她,也说爱她会娶她,她分开的决心就不是那么坚定了。
再次醒来时,她已经在崔府主屋的榻上睡了会儿了。里间传来沐浴的声音,不一会儿,崔昀野就带着一身水汽上了榻。
沈瑜看他离的远,嘟囔着说道:“你把我被窝都弄冷了,真讨厌!”
崔昀野侧头看向她:“爷怀里不冷,要不要过来?”
沈瑜抿了下嘴,喏喏的说道:“坏东西,才不要…”
“敢对爷出言不逊?”
沈瑜哼的一声,委屈的转过身去面墙。只是很快又觉着不对,她的金拨浪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