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军何在?”
沈曜和赵祖昂同时应答。
禁军统领已死,目前官职最高的,就是他们两个。
“谋反的…沈家女,在何处?”
皇帝苍老的声音如一道炸雷在崔昀野耳边炸响,跪在后面的沈曜猛的抬起头。
为何圣上要直说她妹妹谋反?瑜儿若被定为谋反,那沈家其他人和远在北疆的父亲不也得连坐?
圣上是要处置他沈家?
赵祖昂敏锐的察觉到,事情有转机,于是立马高声道:“臣已将谋反的沈家女,关押在天牢,静待圣上处置!”
众官员忍不住疑惑的看向同僚,宁远侯又不在京城,对立储之事没法表态,何故在此商议立储之时,把沈家女提出来?
“崔昀野!”
宣仁帝突然又唤崔昀野的名字。
崔昀野直起身,双眼微红的望向宣仁帝:“臣在!”
“过来”
崔昀野仪态雅正的起身,走到龙床前,在脚榻上跪下。
宣仁帝神色痛苦的吞咽了一下,稍微大点声说道:“其他人都退下!”
众官员心头一惊,这样立储的关键时刻,圣上却要和崔昀野密谈!
这无疑是将崔昀野推到了风口浪尖。
崔昀野低垂着头,面上神色不变。
其余官员皆看向王首辅,皇帝病的如此糊涂,怕是不能放任不管。
王首辅一言不发的望着宣仁帝,过了片刻,起身朝殿外走去。
其余官员见首辅大人都退下了,也不敢违抗圣令,纷纷起身离殿。
宣仁帝给两位皇子眼神,让他们也一同退下。
二皇子和三皇子起身时,均眸光深沉的看了眼崔昀野。
待龙榻前只剩崔昀野跪在榻边后,侍立的宫人也陆续退到外间,隔着两道黄色纱幔。
宣仁帝缓缓抬手,崔昀野立刻双手恭敬的握住。
“你祖上出过三位帝师,每一位,都辅佐君王,为大靖鞠躬尽瘁。你才智谋略,不输先祖。”
宣仁帝眉眼深皱,混浊的双眼似是要看清眼前臣子的神情,他用力的攥着手里年轻力强的手:“你也可,更进一步!”
崔昀野用力回握皇帝的手,虔诚道:“臣身为臣子,不敢贪恋高官厚禄。惟愿为圣上,为大靖,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宣仁帝呼吸渐渐紊乱,说话愈发艰难,他皱着眉很是痛苦的样子:“朕死后,扶…二皇子…登基!”
崔昀野似是感同身受皇帝现在所受的痛苦,流泪哽咽道:“圣上,臣知圣上所担忧之事。三皇子为皇后养大,无外戚帮扶,只得依靠王党。您怕一旦是三皇子登基,王党会势大误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