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眼神,善柔已经忘记自己有多久没有见过了。
想当初,他第一次见到自己时,也是用这样的眼神看向她,仿佛在诉说着他对自己的钟情与喜爱。
她这一生顺风顺水,只要是她想要的,就没有得不到的,也包括眼前这个男人。
甚至,无需她费尽心机去争夺,这男人便如飞蛾扑火般主动贴了上来,信誓旦旦地扬言,愿为她入赘善家。
她几乎未作过多思量,便径直寻到爹爹,坦诚以告自己的心意。
爹爹本盼着她能觅得更好的归宿,可转念一想,善家家大业大,要什么没有?只要这男人能真心待她好,爹爹自是百般应允。
就这样,爹爹点头应下了他们的婚事,善明远也顺理成章地入赘进了善家。
成婚之后,为了顾全善明远的颜面,她严禁众人唤他姑爷,而是统一以老爷相称。甚至,她还劝爹爹将掌家之权交予善明远,只为免去旁人对他入赘的闲言碎语。
后来,她更是倾尽所有,将自己的钱财与权力毫无保留地悉数交到善明远手中。
她对善明远的爱,炽热而纯粹,真挚且毫无保留,没有一丝一毫的隐瞒与保留。
可善明远呢?他究竟都做了些什么?
从与她相遇的那一刻起,便是一场精心策划的骗局,一场为谋取善家荣华富贵而编织的弥天大谎!
“我要你写下和离书,从此,你我夫妻情断义绝,一刀两断!”善柔一脸冷漠,目光如冰,死死地盯着善明远的眼睛,一字一顿地说道。
什么?
虽然早有预料,可当善柔亲口提出来时,善明远还是惊了一瞬。
她居然要和自己和离?
真的假的?
她连自己有私生女都能接受,却接受不了自己欺骗她?
“柔儿,你这是在说气话对不对?我们一路走来,历经风雨,好不容易才走到今天,几十年的夫妻情分……”善明远话未说完,便被善柔冷冷打断:“不过几年而已。”
“自从我们成婚之后,你便以各种理由与我分居,不是你走便是我走,真正在一起的日子,屈指可数,不过寥寥几年。”善柔毫不留情面,直截了当地揭穿道。
往昔,她还以为善明远是因压力太大,急于做出成绩给爹爹看。
如今想来,十有八九是为了陪伴他外面的那个青梅竹马!
再后来,他说要留在君朝,陪善语柔专心修炼。于是,那些外地的事务,便全都落在了她一人肩上。可为了能让善明远在善家站稳脚跟,她不辞辛劳,四处奔走,甚至一走便是数年之久。
期间,善明远虽也带着善语柔去看望过她,但每次都是匆匆而来,寥寥数语后,便又匆匆离去。
行房事之时,他更是百般推脱,美其名曰怕她生产时遭遇意外,不忍再让她承受生育之苦,所以后来,房事变得极为稀少,几乎绝迹。
如今想来,他对那个女人,可真是用情至深啊,竟还为她守身如玉。
而她,竟被蒙在鼓里这么多年,浑然不觉。
正常情况下,一个男人怎么可能不碰自己的妻子,而且还是十几年。
“柔儿,不是你想的那样,你听我……”解释两个字还没说出口,就被善柔打断,“够了,收起你那虚伪的嘴脸吧!”
善柔自嘲地笑了:“我真傻!居然被你骗了这么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