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僖却是毫无保留,没有丝毫犹豫地点下了头,神色平静却又带着一丝无奈:“我的肉身损坏得很严重,尽管我一直在用玄力温养,却始终养不好。”
那玄力如同涓涓细流,却无法治愈她那千疮百孔的肉身。
“魔气就像是毒素,不停地侵蚀,刚长出一块新肉,很快就会被魔气重新啃噬。”善僖缓缓说道,那声音里带着一丝疲惫与苦涩,“周而复始,我的肉身从未痊愈过。”
每一次的希望,都被无情地打破;每一次的努力,都化为了泡影。
然而,肉身无法痊愈,她便无法复原,无法恢复到曾经的自己。
也因此,她每次出现,都需要恰到好处的天时地利与人和。
善僖微微仰头,望向深邃的夜色,眼中透着一丝怅惘:“能活着,已是万幸了。”
当年,师兄弟们拼尽全力保下了她,尽管肉身一直被魔气啃噬,可相比尸骨无存的师兄弟们,她却是无比的幸运。
“炼丹师公会呢?他们有没有办法可以对付魔气?”君宴一脸担忧地问。
善僖摇了摇头:“我就是炼丹师公会的会长,这些年,我也一直在炼制克制魔气的丹药。”
“不管是驻颜丹也好,还是凝气丹也罢,我都炼制到了大圆满境界,唯有这克制魔气的丹药,却始终毫无进展。”
这些年,她的那些个徒弟们,也在不停地寻找着方法。
可千年过去,魔气就像是一根扎进心底深处的毒刺,始终无法剔除。
“所以你才需要借助善家人的肉身,需要以善家人的肉身作为载体?”君宴皱紧了眉头,看向善僖,眼中满是心疼与不忍。
善僖轻轻地点下了头:“嗯。”
“我与善家血脉相通,唯有借用善家的血脉,才不会出现肉身与魂魄不相容的现象。”
“且,还必须是将死之人的肉身。”
不论是当初的“太奶”,亦或者是现在的“善僖”,其实都是将死之人,甚至是已死之人。
她要占据对方的肉身,对方便不能存活于世。
故而,她还得等,等一个恰到好处的时机。
善僖的话犹如一颗巨石,压在君宴的胸口,压得他几乎快要喘不过气来。
“那,那这样的时机,何时才会出现?”君宴声音低沉,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焦虑。
难怪,每次他想要相认时,对方却总会莫名其妙地失踪,消失……
善僖微微叹了口气,带着无尽的无奈与惆怅。“我也不知道,这东西,只能随缘。”
她得等,等善家有人死了,她才能盗取对方的肉身用。
然而,这修真世界,即便是最平凡的普通人,那也有着一两百年的寿命,为此,距离她下一次出现,至少也得一两百年后。
“这个秘密,你得守住哦。”善僖将手指轻轻放在了君宴的唇上,示意他要保密。
君宴却趁此机会,唇瓣轻轻抿住了她的指尖:“那我呢?我们的婚事,可还作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