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行军中虽是疲兵,但毕竟还有近三万之众。”
“我军仅以一万兵马正面迎击,万一抵挡不住,被其冲破阵型,后果不堪设想。”
马休的担忧不无道理,正面硬抗三倍于己的敌人,即便对方是疲军,风险也极大。
然而,马超听后却放声大笑起来。
“哈哈哈,三弟,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
他转头看向孟达,眼神中充满了默契。
“军师的连环计,又岂会让我们去白白送死?”
“孟将军带来的,可不只是两万步骑,更是五千装备了神臂弩的精锐步卒!”
“军师真正的意图,并非要我们硬抗,而是要我们像当初高顺将军的陷阵营一样!”
“先以神臂弩远射,大量杀伤其有生力量,挫其锋锐!”
“待其军心动摇,阵型混乱之际,再诱敌深入!”
马超的目光灼灼,扫过孟达,又扫过自己的两个弟弟,最后落在了远方阎行军可能出现的方向。
孟达眼中爆发出强烈的神采,他朝着马超重重地点了点头。
“马将军所言,正是我心中所想!”
“好!”
两人一拍即合。
“就定下这正面吸附,两翼合围的口袋阵战术!”
命令被迅速传达下去。
夜幕降临,马超与孟达麾下合计三万大军,开始在夜色的掩护下,悄无声息地行动起来。
马超的一万西凉铁骑,在街泉亭前的开阔地上,摆开了一个看似单薄的防御阵势。
而孟达率领的两万步骑主力,则悄然潜入了左右两侧的山丘之中,消失在黑暗里。
神臂弩手们找到了最佳的射击位置,将一支支弩箭搭在弦上。
长枪手和刀盾手们,则在山丘的背坡处,结成一个个密不透风的军阵。
一个巨大而致命的陷阱,已经悄然张开。
……
与此同时,在距离街泉亭二十里外。
一支被折磨得几乎崩溃的军队,正在艰难地前行。
阎行骑在马上,脸色阴沉。
这三天,他感觉自己仿佛活在地狱里。
就在他快要失去所有耐心的时候,派出去的斥候终于带回了令人振奋的消息。
“报!”
一名斥候连滚带爬地冲到马前,声音因为激动而显得有些尖利。
“启禀将军!前方二十里,便是街泉亭!”
阎行精神一振,一把抓住斥候的衣领。
“敌军兵力如何?”
“回将军!亭中守军,约莫万余骑兵!他们虽在四周遍设旌旗,但皆是疑兵之计,我等已反复确认,其主力只有一万!”
“哈哈哈哈!”
阎行闻言,压抑了三天的怒火和憋屈,瞬间化为狂喜。
“马超小儿!果然只会这些虚张声势的把戏!”
他终于等到了决战的机会。
“传我将令!”
阎行猛地抽出腰间战刀,刀锋直指街泉亭的方向,用尽全身力气嘶吼道。
“全军加速前进!”
“踏平街泉亭,将马超小儿碎尸万段!”
“吼!”
近三万名西凉士兵发出了压抑已久的怒吼,仿佛要将这几日所受的窝囊气全部发泄出来。
大军的行进速度骤然加快,朝着那片在他们眼中唾手可得的胜利,发起了最后的冲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