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到那些士兵，在分发粥食时，依然保持着整齐的队列和纪律，对老人和孩子格外照顾。
他看到一个孩童不小心摔倒，旁边的一名士卒立刻上前将他扶起，还从怀里掏出一块麦饼，塞到孩子手里。
孩子的母亲惊恐地跪下磕头，那士卒却只是摆摆手，又回到了自己的队列中。
这一幕幕，狠狠砸在马超的心上。
他想起了过去，在西凉，无论是哪路军阀，他们的军队过处，百姓不是被抢掠就是被屠戮。
烧杀抢掠，才是军队的常态。
可眼前的这支军队，却像一股清流，带来了秩序、安稳，甚至……带来了食物和希望。
庞德策马上前，与马超并肩。
“这才是真正的王师！”
马超沉默了许久，缓缓吐出一口气，对大将军刘景彻底敬服。
刘将军的兵不抢东西还给粮食的消息，像长了翅膀一样，在西凉的土地上传开。
接下来，大军所过之处，景象截然不同。
再没有紧闭的门窗，取而代之的，是站在路边好奇而敬畏的目光。
甚至有许多百姓，主动捧着家里珍贵的煮鸡蛋和清水，想要送给士卒。
虽然士卒们大多都婉拒了，但军民之间的那层冰，正在迅速融化。
更让徐荣惊喜的是，许多熟悉本地地形的猎户和游侠，主动找上门来，请求为大军充当向导。
“将军！韩遂那狗贼不是东西！我们早就看他不顺眼了！”
“我们知道那些羌人崽子在哪儿设了埋伏，我们给你们带路！”
民心，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倒向刘景这一边。
韩遂在西凉的统治根基，正在被这无声的仁义之举，一点点瓦解。
是夜，中军帅帐。
一名斥候单膝跪地，声音洪亮。
“报！启禀主帅！前方三十里，鹰愁涧山口，发现敌踪！”
“烧当、钟羌等数个羌人部落，集结了约两万骑兵，已占据山口，垒石设防，意图阻挡我军前进！”
帐内诸将，神情瞬间变得严肃。
徐荣走到巨大的沙盘地图前，目光落在那个被称为鹰愁涧的狭长山口上，神色沉稳。
他缓缓转过身，目光如电，直视马超。
“孟起。”
马超心中一凛，立刻上前一步，抱拳躬身。
“末将在！”
徐荣的手指，重重地点在鹰愁涧的模型上。
“韩遂以为勾结羌人，便能螳臂当车，实在是痴心妄想。”
“此战，既要平叛，更要立威！要让整个西凉都知道，谁才是这片土地未来的主人。”
他看着马超，眼神中带着审视与期待。
“你扬名立万的机会，来了。”
“我给你本部西凉铁骑，再加五千陷阵营步卒。你可愿为大军，扫平这第一个拦路虎？”
马超抬起头，眼中燃烧着前所未有的战意与渴望。
他想起了营中精良的甲胄，想起了那吃得满嘴流油的袍泽，想起了路边百姓那充满希望的眼神。
他单膝跪地，声如洪钟。
“主帅放心！”
马超的嘴角，勾起一抹属于锦马超的自信笑容。
“定能完成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