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的心思，都写在脸上了！”
在父亲的再三追问下，乔霜的心理防线终于被攻破，她低下头，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和憧憬。
“父亲……自那日宴席上见过大将军……”
“女儿……女儿心中，便再也容不下旁人了。”
此言一出，旁边的乔莹更是将头埋得深深的，脸颊滚烫。
一句话，如同一道晴天霹雳。
果然如此。
他的心中瞬间五味杂陈。
一方面，他为女儿的眼光感到欣慰。
放眼天下，谁又能比得上大将军刘景？人中龙凤，盖世英雄，自己的女儿倾心于他，实属正常。
但另一方面，浓浓的忧虑涌上心头。
刘景是何等人物？
权倾朝野，位同君主！
他与自己女儿的地位，简直是云泥之别。
更何况，他府中已有貂蝉、甄姜、邹清、蔡琰、糜贞五位夫人，个个都是名动天下的绝色佳人。
自己的女儿，又能算得了什么？
这简直是……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这个念头在他脑海中一闪而过，让他心头一凉。
他怕女儿们这番心思，终究是镜花水月，到头来只会落得个肝肠寸断的下场。
看着女儿们因相思而日渐憔悴的脸庞，乔望的心仿佛被一只手紧紧攥住，疼得厉害。
他沉默了许久，才用一种前所未有的郑重语气，看着两个女儿，一字一句地问道。
“你们可知，大将军已有五位夫人？”
姐妹俩同时点了点头。
乔望深吸一口气，将最残酷的现实摆在她们面前。
“若入大将军府，以你们的身份，只可为妾。即便如此，你们也愿意吗？”
这个问题，如同一座大山，压在了两个情窦初开的少女心头。
为妾？
这对于乔公这样名士家庭出身的女儿来说，几乎是一种侮辱。
然而，乔莹和乔霜只是对视了一眼。
从对方的眼中，她们都看到了同样的答案。
羞涩，但无比坚定。
两人再次同时点了点头。
在她们看来，能陪伴在那样一位顶天立地的英雄身边，日夜能见其风采，听其声音，名分，真的已经不重要了。
那一刻，乔望明白了。
他看着女儿们虽显稚嫩，却异常坚决的神情，心中最后的一丝犹豫也烟消云散。
他乔望的女儿，也断不能因相思而郁郁寡欢，了此一生！
他乔望好歹也是一代名士，怎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心头肉这般煎熬！
罢了！
罢了！
乔望长叹一声，随即，那双老眼中迸发出一股锐利的光。
为了女儿们一生的幸福，自己这张经营了一辈子的老脸，不要也罢！
他霍然起身，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冠。
“你们在此等候。”
丢下这句话，乔望不再看两个女儿惊讶的目光，转身迈开脚步，毅然决然地走出了庭院。
他要去亲自为女儿探一探那位大将军的口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