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可敌国?”
一直沉默的贾诩,突然冷冷地开口了。
他的声音像一把淬了冰的刀子,直插人心。
“你可知这是何等概念?”
“黄巾军席卷天下,裹挟流民数百万,每日人吃马嚼,消耗何等巨大?”
“我只听说黄巾所过,城池残破,府库空虚,何曾听说过有什么积蓄?”
贾诩的目光如刀,逼视着张丹。
“莫不是你编造出这等无稽之谈,只为换取一条活路,谋个出身?”
这番话,诛心至极!
直接将张丹的动机,定性为贪生怕死的欺骗。
张丹的脸色瞬间涨红,他猛地挺直了腰杆,大声辩驳道:
“军师此言差矣!”
“大贤良师何等人物?他老人家深谋远虑,岂会不知后勤之重?”
“诚然,大军用度靡费,但那消耗的,只是攻城略地所得的粮草布帛!”
“至于那些真正的金银珠宝、奇珍古玩,大贤良师有严令,一分一毫都不得动用!”
他顿了顿,眼中流露出发自内心的崇敬。
“大贤良师曾说,战争只是手段,而非目的。”
“这些财宝,不是用来打仗的,而是太平道未来的根,是新世界建立的基石!”
“非到万不得已,宗庙倾覆之际,绝不可动用!”
这番话,让刘景和贾诩都陷入了沉默。
如果张丹所言是真,那张角的格局和远见,确实超乎了所有人的想象。
他并非一个单纯的农民起义领袖,而是一个有着清晰建国纲领的战略家。
贾诩的眼神依旧冰冷,他追问道:
“口说无凭,你如何证明?”
“我能证明!”
张丹斩钉截铁地说道。
他小心翼翼地从自己贴身的衣物夹层中,摸索了半天,最终掏出了一枚古朴的青铜符节。
那符节只有半个巴掌大小,上面刻着繁复而神秘的云纹,透着一股岁月的沧桑。
“这是大贤良师临终前,亲手交给我的信物!”
张丹双手高高捧着符节,声音哽咽。
“他老人家临终前,将我唤至病榻前,命我若事败,万不可落入官军之手。”
“一定要设法活下去,去寻找一个名叫‘严佛’的方外之人!”
“严佛?”
刘景和贾诩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困惑。
佛家之人?
这和太平道,怎么会扯上关系?
张丹解释道:
“严佛大师,乃是西域而来的一位佛门高僧,与大贤良师是生死至交!”
“大师他,就是这笔惊天宝藏的守护者!”
“大贤良师将藏宝图和开启宝库的钥匙,都交给了严佛大师保管!”
“我的任务,就是带着这枚符节找到他,确认身份,然后将这笔财宝,按照大贤良师的遗愿,散于天下百姓,让他们能活下去!”
这个反转,让刘景心头剧震。
一个佛门高僧,竟然是黄巾宝藏的守护者,这简直是闻所未闻。
刘景的呼吸,都变得有些急促起来。
他盯着张丹,问出了最关键的问题。
“此人,现在何处?”
张丹抬起头,目光灼灼地看着刘景,眼神中充满了期待和信任。
他一字一顿地说道。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严佛大师和他守护的宝藏,就在我们脚下的这片土地!”
“常山郡,太行山脉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