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定城内,黄巾军的气氛压抑得如同暴雨前的天空。
一线天的惨败,像一根毒刺,深深扎进了每个人的心里。
但褚燕,却将这种恐惧,解读成了对自己的不信任。
“一群废物!”
他在帅帐中来回踱步,脚下的地面被他踩得砰砰作响。
“什么铁甲恶鬼?什么零伤亡?都是那个姓刘的小子放出来的屁话!”
“他就是想吓唬我们,让我们不敢出城!”
一名头目小心翼翼地开口。
“渠帅,弟兄们最近……士气不高。而且我们的粮草,也快见底了。”
“粮草?”
褚燕猛地回头,眼中凶光毕露。
“粮草不就在元氏城外吗!”
他将一封斥候的密报狠狠拍在桌上。
“探子看得清清楚楚!姓刘的打赢了一场,就不知道天高地厚了!把缴获和各县送来的粮草,全堆在城外建粮仓!”
“一个县能有多少兵!他手下那点兵,打了一仗早就残了,现在不过是虚张声势!”
褚燕的脸上浮现出贪婪而残忍的笑容。
他已经被刘景精心编织的假象彻底迷惑,坚信元氏县此刻就是最脆弱的时刻。
胜利的渴望和对粮草的极度需求,烧掉了他最后一丝理智。
“传我将令!”
褚燕的声音在帅帐中回荡。
“点齐五千精锐!目标元氏!”
“这一次,我要让他连人带城,一起给我烧成灰!”
……
元氏县城外,一切都如刘景所料。
那座所谓的“临时粮仓”建得有模有样,麻袋堆积如山,周围却只有稀稀拉拉的几队士兵在巡逻,看上去懒散至极,毫无防备。
这副景象,落在黄巾军的探子眼中,简直就是赤裸裸的邀请。
致命的诱惑,正静静等待着猎物上钩。
与此同时,在元氏县境内的一处乡野小道上,另一场杀戮正在上演。
“嘿嘿嘿,小娘子,别跑啊!”
十几个面黄肌瘦、衣衫褴褛的黄巾兵,正狞笑着围堵一群逃难的流民。
他们是褚燕派出的先头劫掠队,任务是扫清元氏周边的村落。
为首的黄巾小头目,一双贼眼死死盯着一个抱着孩子的年轻妇人,口水都快流了下来。
“把粮食和女人都交出来,大爷我还能饶你们一命!”
流民们吓得瑟瑟发抖,绝望地挤在一起。
就在那小头目的手即将抓到妇人的衣衫时。
“咻——”
一道破空声骤然响起!
一支白羽长箭,精准地洞穿了小头目的手腕!
“啊——!”
凄厉的惨叫划破天际。
所有人惊愕地循声望去。
只见不远处的土坡上,不知何时出现了一名少年将军。
他身跨一匹神骏的白马,身穿一袭亮银甲,外罩素白战袍,手持一杆龙胆亮银枪,面如冠玉,目若朗星。
那少年一言不发,双腿轻轻一夹马腹。
白马如一道白色闪电,瞬间冲入黄巾军阵中。
“杀了他!”
黄巾兵们反应过来,嘶吼着举起武器。
然而,他们面对的,是此世间最顶级的武力。
少年的身影在人群中穿梭,手中的亮银枪化作一道道致命的寒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