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体育馆的穹顶悬着盏巨大的水晶灯,论武大会闭幕式的欢呼声刚过,玄门盟外联部负责人钱峰就踩着红地毯走上主台。他手里捏着“武坛常务副会长”的聘书,身后跟着两个穿黑色劲装的玄门盟武师,眼神扫过台下时,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威压。
“各位同道,”钱峰的声音通过麦克风传遍场馆,“本次论武大会圆满落幕,多亏了玄门盟提供的场地与资金支持——经武坛理事会商议,决定推举我担任新任常务副会长,未来将由玄门盟主导,推动武术文化与玄学产业融合,让各位武师都能‘有钱可赚’。”
台下的武师们鸦雀无声。前排的形意拳传人陈老爷子攥紧了拐杖,指节泛白——他徒弟上周本有望拿散打项目冠军,却在半决赛前被玄门盟的人堵在酒店后巷,“提醒”他“该让的要让”,最后徒弟故意输掉比赛,回来后躲在房间里哭了一整晚。
苏清媛坐在观众席第三排,指尖悄悄按了按手机录音键。她身边的林砚穿着深色中山装,袖口绣着细微的云纹——那是他师父传下来的样式,此刻他目光落在主台侧面的裁判席,那里坐着三个玄门盟安排的裁判,正低头跟钱峰的助理交头接耳。
“融合?”林砚突然起身,声音不高却穿透了场馆的寂静,“钱先生口中的‘融合’,是让武师们放弃传承,帮玄门盟推销‘玄学保健品’?还是让比赛结果,都由玄门盟说了算?”
全场哗然。钱峰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身后的武师往前跨了一步,手按在腰间的短棍上,却被钱峰抬手拦住:“这位朋友,说话要讲证据。玄门盟对武坛的支持有目共睹,你要是故意找茬,可别怪我们不客气。”
林砚缓步走上台,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录音笔,按下播放键。尖锐的对话立刻回荡在场馆里:“陈师父,你徒弟要是敢赢半决赛,你那间开了三十年的武馆,明天就会收到‘消防整改通知书’——玄门盟在住建局有人,你懂的。”
录音里的声音,正是钱峰的助理。陈老爷子猛地站起来,指着主台上的钱峰,气得声音发抖:“没错!这就是你们玄门盟干的事!我徒弟练了十年拳,就因为不肯让赛,被你们威胁得不敢再上台!”
钱峰的额头渗出冷汗,强装镇定:“这是伪造的录音!陈老爷子,你可别被人挑唆了——”
“是不是伪造的,问问这位裁判就知道了。”林砚抬手指向裁判席中间的男人,“李裁判,上周你在‘望江楼’收了玄门盟的十万块现金,答应让恒玄建设的武师赢下套路比赛,这笔钱,你还没存进银行吧?”
被点名的李裁判脸色惨白,猛地站起身想跑,却被台下冲上来的两个武师拦住。他瘫坐在椅子上,声音发颤:“是……是钱峰让我做的!他说要是不照做,就把我十年前吹黑哨的事捅出去……”
全场彻底炸了锅。穿太极服的张师父拍着桌子喊:“难怪我徒弟明明比对方打得好,最后却被判输!原来都是你们操控的!”“我上个月拒绝帮玄门盟拍‘玄学武术’宣传片,武馆的水电就被断了三天!”此起彼伏的声讨声里,钱峰的脸涨成了猪肝色。
苏清媛适时走上台,手里拿着一叠打印纸,分发给前排的武师:“这些是玄门盟的内部文件,上面写着‘通过控制武坛核心职位,垄断武术培训市场,为玄学产业园引流’——他们去年收购了五家武馆,逼馆主改教‘玄学养生拳’,不从的就被强制关门。”
有武师翻到文件里的财务报表,指着其中一行喊:“你们看!玄门盟给武坛理事会的‘赞助费’,其实是给理事们的贿赂!王理事收了二十万,就同意让钱峰当副会长!”
钱峰见势不妙,转身想走,却被林砚拦住了去路。“钱先生,想走可以,先把武坛的公道还回来。”林砚的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钱峰身后的两个武师立刻扑上来,拳头直逼林砚的胸口——这两人是玄门盟特意请来的“硬手”,练过黑市拳,出手狠辣。
台下的苏清媛攥紧了手心,却没喊出声——她知道林砚的功夫,是师父亲传的内家拳,比这些只会用蛮力的人强得多。
林砚侧身避开左边的拳头,右手顺势扣住对方的手腕,轻轻一拧,只听“咔嚓”一声脆响,那武师痛得惨叫一声,短棍掉在地上。右边的武师见状,抬腿踢向林砚的膝盖,林砚却早有准备,脚尖点地,身体腾空而起,膝盖顶住对方的下巴,将人踹得倒飞出去,重重摔在台边的护栏上。
整个过程不过十秒,两个武师就躺在地上动弹不得。台下的武师们看得目瞪口呆,随即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他们早就看不惯玄门盟的霸道,只是没人敢带头反抗,如今林砚不仅拿出了证据,还凭真功夫镇住了场面,让他们终于敢站出来。
“把钱峰扣下来!不能让他跑了!”陈老爷子拄着拐杖走上台,身后跟着十几个武师,把钱峰围得水泄不通。钱峰掏出手机想要求救,却被林砚一把夺过,点开通讯录——里面存着十几个“住建局王科”“招标办李处”的联系方式,正是之前跟玄门盟勾结的官员。
“这些联系方式,我们会交给纪检组。”林砚把手机递给苏清媛,“玄门盟想靠勾结官员、威胁武师来操控武坛,今天起,该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