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东旧改项目的工地上，晨雾还没散尽，苏清媛蹲在样板间的墙角，指尖捻起一点米白色的硅藻泥，眉头越皱越紧。这是盛世集团之前负责供应的核心环保材料，按合同约定需达到E0级标准，可此刻指尖的触感粗糙，还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刺鼻味——和上周在盛世总部仓库外闻到的劣质建材味，几乎一模一样。
“不对劲。”苏清媛起身，把硅藻泥样本装进密封袋，转身就撞见匆匆赶来的林砚。他穿着便服，手里攥着一份皱巴巴的供应链清单，额角沾着露水，显然是刚从市局过来。
“清媛，你也发现了？”林砚把清单递过来，指着“昌盛建材”那一行，“盛世集团的环保材料供应商，表面是这家正规公司，实际供货的是郊区一家无证作坊。我同事查到，这家作坊上个月刚进了三十吨工业废料，用来冒充硅藻土。”
苏清媛接过清单，指尖划过“昌盛建材”的联系方式，突然想起三天前联系这家公司时，负责人老郑的声音总是支支吾吾，还没说两句就挂了电话。她抬头看向林砚：“老郑肯定知道内情，只是不敢说。盛世集团倒了，但沈万山的余党还在，说不定在威胁他。”
林砚点头，从口袋里掏出个小瓷瓶，倒出一点淡黄色的粉末——是赵山河上周给他的“醒气散”，能增强观气式的感知范围。他捏起一点粉末抹在指尖，走到工地堆放的建材旁，闭上眼。片刻后，他睁开眼，脸色凝重：“这些硅藻泥里掺了工业废土，气是灰黑色的，带着毒性，长期住会影响呼吸道。而且我感知到，这批材料不仅用在我们的旧改项目，还有两个新建的保障房小区也用了。”
“保障房？”苏清媛心里一沉，“那可是给低收入家庭住的，要是出问题，后果不堪设想。我们必须尽快找到老郑，拿到证据。”
两人当即驱车赶往昌盛建材的厂区。厂区在城南的工业园里，大门紧闭，门口挂着“设备检修”的牌子。林砚绕到侧门，用观气式感知里面的情况——有三个人的气带着凶劲，守在办公楼里，还有一股微弱的、带着恐惧的气，藏在仓库后面的小房间里，应该是老郑。
“老郑被软禁了。”林砚对苏清媛说，“我从侧门进去，你在门口等我，要是有动静，就给市局的李队打电话。”
苏清媛拉住他的胳膊，从包里掏出个微型报警器：“你带上这个，遇到危险就按，我能听见。还有，小心点，他们说不定有武器。”
林砚接过报警器，塞进兜里，纵身翻过侧门的围栏。厂区里很安静，只有风吹过铁皮房的声音。他顺着墙根往仓库走，刚到拐角，就听见两个守卫的对话：“阿彪哥说了，只要老郑不把偷换原料的事说出去，就放他回家，不然就卸他一条胳膊。”
林砚悄悄绕到守卫身后，趁他们不注意，用掌刀劈在两人的后颈上。两人闷哼一声，倒在地上。他快步走到仓库后的小房间，敲了敲门：“老郑，我是市局的林砚，来帮你的。”
门开了，一个穿着蓝色工装、满脸胡茬的男人探出头，正是老郑。他看见林砚，眼圈一下子红了：“林警官，你可来了！盛世的人逼我用工业废土做硅藻泥，还欠我三百万货款，我要是不答应，他们就威胁我家人！”
“你别慌，先跟我走。”林砚拉着老郑往侧门走，“你有没有盛世偷换原料的证据？比如账本、送货单。”
老郑点头，从怀里掏出个笔记本：“这是我偷偷记的，上面有每次送货的数量、劣质原料的来源，还有盛世的人签字。”
两人刚走到侧门，就听见远处传来汽车的轰鸣声。林砚用观气式感知——有五个人的气，带着阴劲，正往这边来，为首的正是之前跟着沈万山的阿彪。
“不好，他们来了！”林砚把老郑推到苏清媛身边，“你们先开车走，我来挡住他们。”
苏清媛还想说什么，林砚已经转身迎了上去。阿彪带着四个人，手里拿着钢管，气势汹汹地冲过来：“林警官，多管闲事可不是什么好事！把老郑交出来，我放你一条生路。”
林砚没说话，将体内的气导到手臂，做好防御姿势。阿彪挥着钢管朝他打来，林砚侧身躲开，同时一掌拍在阿彪的胸口。阿彪闷哼一声，后退了两步，脸色变得难看：“你也会练气？”
“对付你们这种人，足够了。”林砚说着，突然发力，冲向另外四个人。他用太极微尘诀的“导气”式，将气凝聚在指尖，点在一人的手腕上。那人惨叫一声，钢管掉在地上，手腕以不自然的角度扭曲着。剩下的三个人见状，不敢上前，只是围着林砚转圈。
阿彪趁机从怀里掏出一把弹簧刀，刺向林砚的后背。林砚用观气式早就感知到他的动作，猛地转身，抓住阿彪的手腕，轻轻一拧。弹簧刀掉在地上，阿彪的手臂也被拧到了身后，疼得他大叫：“住手！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