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莲花离开后,小绵客栈内的气氛并未真正缓和,反而因那“麻痹暗器”的线索,平添了几分山雨欲来的紧张。
方多病如同打了鸡血,立刻投入到查案之中。他先是仔细搜查了玉秋霜生前居住的客房。房间整洁,并无太多打斗痕迹,但他在床榻边缘不起眼的雕花缝隙里,发现了一小片干涸的、暗褐色的污渍,似是血迹被匆忙擦拭后残留。同时,妆台上几盒胭脂水粉摆放的位置略显凌乱,与房间整体的井井有条有些格格不入。
“玉二小姐入住后,可有旁人进过房间?”方多病询问负责看守此处的玉城弟子。
那弟子回忆了一下,摇头道:“二小姐喜静,吩咐过不让打扰。只有……只有云娇姑娘昨日傍晚来过,说是与二小姐说说话,待了约莫一炷香的时间便离开了。”
云娇?玉秋霜的闺蜜?
方多病记下了这个名字。他又去询问客栈掌柜和小二,关于昨日玉秋霜回客栈时的情形。
一个小二回忆道:“昨日傍晚,天刚擦黑,玉二小姐是戴着帷帽回来的,遮得挺严实,直接上了楼,没看清脸。不过……她上楼时的脚步声,好像有点……虚浮?对,就是没什么力气的那种感觉。”
另一个负责送热水的小二也补充了一句:“我给玉二小姐送热水时,在门外好像听到里面……不止一个人说话?声音压得很低,听不清内容,但肯定不是一个人的声音!”
戴着帷帽?脚步虚浮?房内有两人低语?
这些线索与李莲花提到的“麻痹暗器”隐隐吻合!玉秋霜回客栈时可能已经受伤中毒,行动不便!而那房间里的第二人,极有可能就是凶手,或者知情人!
方多病精神大振,立刻去找云娇询问。
云娇被请来时,面色有些苍白,眼神躲闪,带着显而易见的惊惧。她承认昨日傍晚确实去找过玉秋霜。
“我与秋霜情同姐妹,见她心情似乎不好,便去宽慰她几句。”云娇声音细弱,带着哽咽,“她当时……是有些精神不济,说累了想休息,我便没多留,很快就离开了。至于她后来如何……我,我真的不知道啊!”
她说得合情合理,但方多病敏锐地察觉到,当她提到“精神不济”时,手指不自觉地绞紧了帕子。她在紧张,或者说,在隐瞒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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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莲花楼内。
李莲花正慢条斯理地整理着刚采回来的几株昆仑特有的草药。阿沅在一旁帮着分拣,小脸上满是认真。
乌素悄无声息地回到楼内,如同融入阴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