锁链收紧的力道骤然加剧，苏寒只觉灵魂像被无形的手攥住往体外拽，太阳穴突突跳动，眼前浮现出无数重影——柴房里咬着布帛硬扛寿元流逝的自己，推姬九黎坠崖时颤抖的指尖，还有方才镜中影刺进心脏的那把剑。
\"咳！\"他踉跄半步，荒古圣体在经脉里翻涌如沸，掌心的天命纹泛起暗红，像被火灼烧般刺痛。
余光瞥见姬九黎攥着星辰剑的手青筋凸起，发梢沾着细碎的契约残片；林无涯的剑灵正化作半透明的光雾，指尖还凝着未散的剑气。
\"你们违背了最初的誓约，擅自重铸契约。
今日，须为此付出代价。\"
低沉的声音像重锤砸在耳膜上。
苏寒抬头，这才看清中央高台上的老者——白袍无一丝褶皱，玉牒在他膝头流转着星辉，目光扫过三人时，竟让苏寒想起前世被天道规则碾碎时的窒息感。
\"代价？\"他喉间泛起腥甜，却笑出声来，\"当年我们连命都押在契约里，现在还要怎样？\"锁链勒得手腕生疼，他能感觉到魔神封印在圣体运转下松动的刺痛，像有无数细针在骨髓里搅动。
话音未落，锁链突然爆发出刺目的金光。
姬九黎的星辰剑\"嗡\"地出鞘，剑身上的星纹与她心口的星核共鸣，淡紫色光雾裹住剑锋斩向锁链。
可当剑气触及锁链的刹那，她瞳孔骤缩——一段记忆如潮水倒灌：雪夜，她作为天道化身将苏寒的剑钉入他胸口；血月，她亲手抹去他关于共生枷锁的记忆......
\"九黎！\"苏寒看见她额角渗出冷汗，星辰剑的光雾正肉眼可见地变淡，\"别硬来！\"
\"闭嘴。\"姬九黎咬着唇，剑锋再进半寸，又一段记忆被抽离——苏寒在她坠崖时抓住她手腕的温度，他说\"我带你回家\"时睫毛上的雪。
她忽然觉得好笑，原来那些她以为自己记得的温暖，竟有一半是被天道篡改后残留的碎片。
锁链勒进皮肤的痛突然轻了些。
林无涯的剑灵站到两人中间，破劫剑在他掌心流转着幽蓝光芒。\"主人，\"他转头，透明的眼底映着苏寒震惊的脸，\"这剑里存着你吞噬九百九十七件兵器的能量，足够......\"